(从恶心恐怖的怪物破门而入,到宇都宫川视觉和听觉严重受损,也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对比之下,人类和暗黑怪物的战力差距如同天堑一般。鬼婴的嘶吼攻击结束之后,还没闭合的喉咙里窜出来一根血肉脐带触手,像是被剥了皮的蛇,触手顶端长着菊花一样的吸盘,中间是一圈尖锐的牙齿,对准宇都宫川的头颅直插而去。宇都宫川凭借训练多年的反应力,肌肉条件反射般收缩,蓄力,扑向身体的左侧,堪堪躲开这致命一击。触手突然失去了目标,惯性的继续向前弹射,“噗吱”好像是箭簇扎进血肉的声音,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并碎裂的声音,在宇都宫川的右后方传来。宇都宫川急忙回头看去,可视线十分模糊,充血肿胀的眼睛只能看见一道虚影,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他的脸上,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时间仿佛静止了,宇都宫川的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那个瘦小的虚影,还有一条妖艳的血红,连接着怪物和虚影。宇都宫川的心脏在剧烈搏动,肾上腺素发疯一样的分泌,让心跳频率不断攀升,体内的血液也随着超负荷的心脏沸腾起来。大暗黑时代下的社会,夹缝中生活的人类过的每一天,都是压抑且沉重的,亲情是每个人类都弥足珍贵的精神寄托,宇都宫川和千代外婆之间的亲情,是他愿意用热诚和生命去守护的。此时的宇都宫川,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下,全身被不明能量场所覆盖,身在能量场内部的他,被畸变的能量不断强化。黑与白交织的氤氲随着他强劲的一呼一吸之间而吞吐,宇都宫川的每一粒细胞在经历着无数次的毁灭,然后再无数次的重生。终于,那鬼婴在进食完成之后,感受到了另一个猎物的异变,他的触手从一堆带着干瘪皮肤的骨架里抽出,被鬼婴重新吞入隆起的腹中,然后再次飞射向跪坐在那里的宇都宫川。这一次,那收割生命的交响没有再演奏成功,宇都宫川抬起右手,迅速迎向那无骨的血蛇,在千分之一秒内抓住它的“七寸”,顺势反拉,把半空中的鬼婴拽个趔趄,趁着怪物重心不稳,双手交替拽回触手,好似收回风筝线,又像是收起鱼获的渔夫,将鬼婴一下一下拉近自己。强大的能量加上精神的打击让宇都宫川失去了理性,他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杀死眼前这只怪物,甚至恨不得将怪物生吞活剥,扒皮抽筋。一向凶悍,择人而噬的鬼婴,面对眼前的人类对手,似乎有一些退却的迹象,他不知道为什么弱小的猎物突然变得强壮起来,但他知道也许自己已经失去了狩猎的资格。他试探性的操控暗黑物质化成利刃,刺向宇都宫川的要害位置,却像是匕首刺到了金石,毫无作用。当鬼婴被拉到宇都宫川身前半米的位置,宇都宫川的视角里,鬼婴的脸上变换出人类一样的恐惧,而宇都宫川的脸色则是放肆的邪异与癫狂。宇都宫川换成单手拉拽着空中抗拒的怪物,另一支缠绕着淡黑色血管的右臂猛然挥拳,“砰”只一拳,就将鬼婴的坚硬的颅骨打的塌陷下去,连带着整个身体也被砸进了地面的木板里面,鬼婴顿时如同死去一般没了生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