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折看着穿着第一次见面的衣服款款而来,背着吉他,撑着伞,长发被飘来的雨打湿些许。“妥姐,可算来了,好久不见啊。”杨竹还是如以前一样大大咧咧,杨曹也笑着看陈妥,而一旁的李婷燕已经打开了吉他。“呐,你的位置。”李婷燕指着中间的位置。陈妥试了下吉他,站在那,回想了下,又试试麦克风。“还是这种感觉好啊,这可比每天和猫猫狗狗待在一起解压。”“猫狗?妥姐你居然去开宠物店,你怎么经得住那些可爱的动物天天的琐事?”杨竹很惊讶的问。陈妥笑说:“倒也还好,那些小东西偶尔真是人生的解药,虽然平常是麻烦点,但每次一看见他们在趴着睡觉,那种没有任何烦恼就会感染到我,平日很解压的。”“这样嘛,话说在哪啊,什么时候我和我哥去看看。”杨竹说道。陈妥脸色一凝,而后坦然说到:“没开了,宠物送人了,不过小青那有只,你倒是可以去看看那只小猫,它叫白雀。”杨竹也意识到话语的不妥,也是叹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啊。”李婷燕拍了下陈妥,眼神有些许不舍:“我知道的,你不会怕。”杨曹也开口说道:“我一直都相信奇迹,妥姐……世界没有绝对的。”陈妥笑着摇头:“无所谓了,虽然我确实不怕,但是……但是还是很舍不得大家啊,这个世界真的很美,美到连悲伤都是难得的风景。”陈妥看向雨,也看向雨中路过的车辆,车辆溅起水花,水花滴在台阶上,而后被人的脚踩住,又顺着鞋底与那个人行向远方。陈妥拿着吉他试音,便弹边说:“小燕子,这几年你的心态变化我也看在眼里,其实,你根本放不下吧。”李婷燕又拿起一根烟点燃,她没有否认。陈妥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洗掉了纹身就以为能忘掉那个人?哪怕名字已经忘记,你心中任然对那段感情在意,就不可能忘掉他不是吗?”李婷燕抖抖烟灰:“是,我从来都在骗你们,也在骗自己,但偏偏我就是忘不掉他。”陈妥忽然拿出一张下周一的机票递给她:“那就别去别的地方了,那是逃避,这里,你们分开的地方,你的下一站,去见见他。”李婷燕愣了,而后震惊的看着陈妥,她嘴唇微颤。“妥姐……我明白了,我会去找他的。”陈妥笑笑:“总要说清楚不是吗,不然谁来为那段叛逆的青春负责?命运又不是用来背锅的不是吗?”李婷燕捏住手中的票,眼泪有些顶不住的夺眶而出。“还有,你父母这些年应该挺寂寞的,去找他们吧,这些年来,你也没回去过,去看看,大不了被赶出来嘛,不过,他们总会让你吃个午饭再走的。”李婷燕心中又一块柔嫩被触动,她点点头。陈妥又弹动了吉他,说道:“对了,以后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李婷燕看了看手中的烟,放下又拿起,便擦了下泪水,想说什么却又话止在嘴边。“最后一根。”李婷燕吐出烟雾。陈妥将吉他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喝了口水。“杨竹杨曹,你们的生意还好吧。”“那可是,毕竟有妥姐给的buff嘛,很难不好,到时候给妥姐分点股份都行。”“别贫嘴,杨竹你这性子啊,学学你哥。”陈妥这么说道,杨曹一旁认真点头。“行的,妥姐你说啥我都听,毕竟当初是你把我拉下天台的嘛。”陈妥如今想来还有些好笑,本来是自己要去跳楼的,结果遇到个同样的人,但长得差强人意,便心生嫌弃,把他拽了下来。然后花了两个小时给他说人生,以至于把自己都说的想开了。“以后便因为一些事就动不动跳楼,这你让你哥怎么办?以后在北方多穿点,要是有什么事就多想想,杨曹,你也多管管杨竹。”杨曹点头,也支起股,说道:“之后我们在那里有很多想法……可能,不回来了。”陈妥点头,撑着微笑:“那行啊,挺好的,反正到时候我也不在了,只是有些可惜呢,不过,你们还有那么多时间,有梦就去追啊,给自己一场完美的青春。”“还有小燕子,要是那个男的没有选择你,不用急,生活还是很美的,世界那么大,多走走,总会遇到一个男孩子的。”“好。”陈妥忽然仰天叹口气:“什么嘛,为什么连离别都不给我太多时间,真的好烦啊,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对我真的很不公平,但又不觉得这个世界亏欠过我什么,多矛盾啊,可这就是我。”也在这时,几朵花瓣飞来。洁白无瑕。“连落秋都凋谢了。”落秋是齐兰特有的花,也是代表秋天将至的花朵,于百花之前凋谢,它都凋谢,也代表别的花不远了。可恰恰这还是陈妥最喜欢的花,她们总会同病相怜。“都好了吗。”陈妥望着远方天际,嘴角不自觉掀起笑的很快乐。因为有大片落秋花瓣飞来,被一阵大风吹来,如一场花瓣斜雨,震撼无比。“OK!”“没问题的。”“第一首是什么?”陈妥此刻看向坐在一旁没打扰他们的林青折。“小青,想听什么?”林青折想了想:“如果可以,就你们自己的那首‘我们曾为梦而泣’对了,二十放这了。”陈妥笑着点头:“好嘞,小兄弟很有眼光嘛。”当吉他弹起一刻,陈妥忽然想到许多过去,他们都是生活的失足者,都为了曾经的某个梦想哭泣。李婷燕为了那个男孩,为了她数十年的青春和年少错失的一切,哭过,哭过无数次。杨曹杨竹亦是如此,没人知道他站在天台上什么心情。一曲终了,几人具是泪流满面。“别哭了,又不是怎么了,无非是不再见了,就当做一场风景不是挺好吗,再说,相遇就是我们最美的故事了。”李婷燕放下吉他抱住陈妥,二十来岁接近三十岁的人了,这还是她第二次成年后哭的这么惨的,上一次是那场分离。“妥姐,你,能不能不要……”“好了别像个小朋友了,你们也别哭了,我们又不说别离。”陈妥想了想,忽然拨动一根琴弦,弦音刺耳。她忽然笑颜,如世间最暖的阳光,如一场温情的邂逅。她轻声说。“我们等着每年花开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