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怒浪帮的那些人押回去后,陈非向钱雷招呼了一声后便回了自己单独的院子,审讯自有此中好手去做。一进门便见苏云正在练剑,傅青则在一旁督促。见着陈非,苏云小脸上刚展开笑容,便听得陈非一句“接着练。”顿时又垮下去了。“小青过来。”陈非进屋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傅青进来后合上门,安静的立在一旁。“祝冷那边有什么消息?”傅青微微俯首:“公子,祝冷那边传来消息说,那河龙王章伯海确实与此事有关,三十六山的钟思文便是通过他运送那批银子的。”陈非玩味的说道:“该说不愧是义薄云天钟思文么?”傅青犹豫地说道:“公子……还有两个不确定的消息。”“说来听听。”“祝冷说,那钟思文似是从那批劫来的财物中发现了什么,显得非常气愤,当时便大骂官府和那批士绅豪族。祝冷推测大概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陈非笑道:“那便是了,虽说这种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捅出来也不是小事。不过,这群山匪连捅的资格都没有。”傅青又开口道:“还有,在那批劫来的财物中,他们还发现了一部功法,而且品级非常之高。钟思文打算用这功法的一部分做饵,放出消息掀起风浪,好借此搅混水。”“功法……”陈非稍稍提起些许兴趣。当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唯一能让陈非视为目标的从来只有轮回残片带自己来这的那个因。傅青又问道:“公子,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陈非摆摆手:“不必了,让他们闹吧”入夜,院门突然被敲响。果然不出所料,章伯海试图携帮众逃跑,却被监视他们的钦天卫抓个正着。然而还是出了意外,出现了另一伙匪徒,两相接应下,叫那章伯海给跑了。陈非来到这洛都的牢狱,钱雷反倒是面色平静,和陈非打了个招呼,便又看向屋里捆着的几个血人。“钱指挥使,可有审出些什么?”那边一名钦天卫正捏着几根钢针,一根一根的刺入一人的十指,那人面目模糊,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一般抽搐几下,喉间发出嘶吼。钱雷幽幽地说道:“人的忍耐终究是有极限的,那章伯海果然和这事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些接应他的人……,八成是三十六山那伙贼匪。”钱雷挥了挥手,手下立马停下了折磨,随后便被放下来有人上前为其包扎医治。“那为首的人枪法了得,而有些东西是掩不住的,义薄云天钟思文!应该便是他了。”陈非笑道:“那就恭喜钱指挥使了,追回失银指日可待了。”钱雷也是淡笑道:“那便承殿下吉言了!”次日,风波又起。江湖上突然有了一则传言,说江南洛都这出现了一部神功,名叫混元一气。传闻只要修会,立刻便能跻身江湖一流,大成之时,先天可望。若只是一则流言,终究击不出什么大浪,但随之流传的还有一段玄奥的残缺法决,有人将其一参悟,自身的炼体功法登时便又上一层楼。如此,这一“石”一下激起千层浪。一时间,诸多江湖中人纷纷赶往洛都。陈非一行人此时正在人去楼空的怒浪帮驻地,钱雷正遣人将这翻个底朝天。手下快步走来,向他禀报了这个突发的消息。钱雷冷笑一声:“垂死挣扎罢了,把调查三十六山的踪迹做第一要务!”“是!”手下奉命而去。很快,搜查的人从屋中抬出好几个大箱子,掀开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钱雷大致一扫:“不够!这点银子还远远不够,看来还是得擒住那章伯海。”钱雷这边派人去调查三十六山的踪迹,于尚书则在府衙翻阅文书,陈非一时无事,便带着苏云和傅青上街去了。街上人来人往,似乎看不见洪灾带来的影响,可那些陡增的奴隶市场,被官人驱赶、本地丐群排挤的陌生乞丐,无不诉说了那场灾难的影响。实际上有很多人在这场洪灾中家破人亡,连绵的大雨使得庄稼颗粒无收。有活活饿死的,有卖儿卖女卖自己只求苟活的,有一无所有、只能沿街乞讨、还被殴打排挤只能等死的。但再看看这洛都,依旧光鲜繁华。销金窟里也是人来人往,身着绸缎者挥金如土,恍惚间好似在两个世界中来回穿梭。洛都一条不起眼的巷子中,角落躺着一名浑身褴褛昏昏欲睡的乞丐。这里蓦地凭空出现三人,两男一女,而角落里的乞丐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发觉旁边的动静。女子面容妩媚,妆容略浓,盯着半空瞧了一会,笑言逐开:“熊大哥,没错,是飞廉法相。”这女子名叫罗媚,而男子,一者雄武高大,一者面目苍白阴翳,腰挂长剑。那高大的男子名叫熊胜,当下也是咧开一个笑容:“目标没错,老刘的法相有着落了。”另一男子名叫刘锋,眼神中充满了渴望:“还得多麻烦大哥和三妹了!”熊胜说道:“话不多说,先分头去探探情报吧,先看看这三十六山和劫银案是怎么回事。”三人很快便听说了绝世武功的消息,一推测,判断与他们的目标脱不了干系。三人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若能在得一部高深功法,那此行必定收获满满。三人便决定待水被搅混,宝物现世,再从中抢夺。话分两头,在这洛河上,大大小小的画舫船只错落有致。只听得丝竹雅弦之声缭绕于耳,见那穿着美艳的女子轻摇着小扇若隐若现。在这有寻欢作乐之所,也有雅士吟诗作对、卖弄文采之地。在这其中一艘平平无奇的画舫中,本来逃走的章伯海竟出现在了这里。与其同在船上的不下数十人,此刻他正与一俊朗英武的男子相坐。“思文兄,此番属实是给你添麻烦了。”毫无疑问,此人便是江湖人送外号“义薄云天”的钟思文了。钟思文闻言面露悲色:“伯海兄勿言!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倒是伯海兄折了那么多帮中弟兄,我心中有愧啊!”章伯海长叹一声:“思文兄,我也是心中甚是悲痛啊,那群狗官!早知当时便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伯海兄,万不可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我三十六山上下与伯海兄定当共进退!”章伯海面露感激:“思文兄高义!话说回来,思文兄你传出这些消息,之后可有打算?”钟思文解释道:“这群狗养的搜刮贪墨来的银子断然不能让他们找回,我已派遣山里的人用那点运出去的银子救济灾民去了。”“到时候各路人马齐聚,我们再将饵扔出去。那些黑衣的霸道惯了,断然不会坐视那功法被江湖人夺走,再者,来的那些亡命之徒要是看到了银子,天他们也敢捅!。”章伯海抚掌笑道:“到时候一打起来就会乱,我们便有出路了!”钟思文叹道:“那群士绅豪族不管百姓死活,我见到了,不能不管啊!能运出多少是多少,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