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在见到顾佑的那一刻,不禁老泪纵横。“佑儿啊,我险些见不到你了!”顾佑一顿,安慰道:“爹,我没事。”顾老爷擦去面上的泪,对着邵崇江便是一揖,“多谢邵公子救了犬子,大恩大德,我顾家必当铭记于心。”邵崇江抬手将他扶起,一本正经道:“顾老爷客气了,不过是费些力气罢了。区区小事,不必挂齿。”顾老爷一听自然是十分过意不去,便道:“这几箱子钱财权当是谢礼,邵公子务必要收下,否则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邵崇江佯装十分为难的模样,“我本是好意相助,若是收了您的钱财,反倒是显得我是为财而来的,实在是……我不能收。”宋小晚见他这般装模作样,恨不得狠狠白他一眼。“怎会呢?邵公子定要收下,不然便是看不起老夫这点钱财了?若是您不满意,我即刻派人再送些。”顾老爷坚持道。“哎,既然如此,我便只有收下了。”邵崇江一副推辞不得的模样,倒显得他倒是不折不扣的好人了。方才还让自己不要打这钱财的注意呢,现下自己便收下了?这分明是双重标准,卫宁暗暗腹诽。“顾老爷是性情中人。”说着,邵崇江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佑,“令郎也是这般一表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顾老爷听了这话很是欢喜,却还是谦虚道:“邵崇江客气了,您才是少年英雄,犬子多年来一直在外求学,也没学到什么本事,哎,不提也罢。”顾佑闻言嘴角一抽,对自家老爹的这番话很是不满,只是碍于人多,也不得反驳。邵崇江闻言笑意更盛,“您太谦虚啦。”恰这时又有人来报,道是已然抓住了赵城,只听邵崇江吩咐。“顾老爷可曾与这赵城结过什么怨?”邵崇江问道。顾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家一向主张和气生财,只是生意场上,难免得罪人。这赵城,我确实不知是何许人也。”“既如此,顾老爷随我一同去见见这个赵城?”顾老爷道:“也好。”宋小晚此刻已是疲累至极,坐在一旁,并未有跟上去的意思。邵崇江见状,便对卫宁吩咐了几声,又走到宋小晚跟前,低声道:“你在这休息片刻,我请了大夫,一会儿便到了。”宋小晚点点头。顾佑见到这副情形,心底更涌上了一股怒气。正在这时,邵崇江恰回头盯着他,顾佑一愣,随即淡淡瞥过了眼。“顾公子也随我们一同去吧?”邵崇江忽道。“我不去。”顾佑直接道。他看向了宋小晚,暗暗想着邵崇江赶紧离开此处,他想同宋小晚单独说些话。可邵崇江偏不让他如愿,故意道:“许是你在何处得罪过赵城?如若不问清楚,再有下一次……”听到这,顾老爷忙劝道:“是啊佑儿,同我一起去,问个明白。”顾佑心中郁结,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话,于是便噤了声。邵崇江见他不再言语,便当是他默认了此事,在前头领着顾老爷前行。不经意间回头见顾佑盯着宋小晚,心底一沉,眸色倏然间变换。宋小晚并未留意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此刻累极了,正在闭目养神。赵城被绑在一棵树上,手脚动弹不得。只是他仍瞪着邵崇江,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邵崇江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不起眼的杂草般。“怎么?不服气?”邵崇江淡笑道,眼中却是一片冰冷。赵城冷笑一声,“若不是你偷袭,我又怎会被绑到此处?你可真是卑鄙无耻。”邵崇江闻言却是笑了,“你一个土匪,说我卑鄙无耻?”听着周围响起的笑声,赵城涨红了脸,他扭动着身躯,似是向上前与邵崇江打斗一番。邵崇江捡起地上正燃的树枝,缓缓靠近了赵城。赵城眼中满是惊恐,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邵崇江闻言一笑,燃着的树枝在他眼前晃了晃。“自然是嚷你永远铭记今日。”说着,赵城便感受到一阵剧痛,继而爆发出一阵怒吼。饶是顾老爷见多识广,仍是不得不叹服,这邵崇江,是个狠角色。顾佑不适地皱了眉。“你有种便杀了我!何必如此折辱?”赵城忍不住,怒道。“杀了你岂不是太简单?我有一万种让你死的痛苦的法子,你想不想试试?”邵崇江低声道,却让赵城心上一颤。他满眼惊恐地望着邵崇江。邵崇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转而是一副冰冷的表情。“说,是谁指使你的?”赵城咽了咽口水,看着渐渐向自己逼近的刀刃,终是溃不成军。“我说,我说。”邵崇江这才收回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赵城心底更是恐惧,连忙将事情和盘托出。“是西城的柳家,是他家公子派我来劫持顾公子,给了窝很大一笔钱财。”柳公子原话是若是见了顾佑格杀勿论,只是他贪财,想着能以此敲诈顾家一笔,才有了今日的事。顾老爷闻言怒气涌上心头,恨不得立时前往西城将柳家人碎尸万段。敢毁了他顾家唯一的血脉,他与柳家势不两立!邵崇江闻言了然,问道:“顾老爷可是与这柳家有矛盾?”顾老爷气愤异常,骂道:“这柳家便没一个好东西!他家的酒向来是低劣,不过是我家近日开了个酒肆,想是抢了他家的生意,便生了这歹毒的念头。”“实是禽兽不如!生意场上的事,怎能牵扯人命!”顾老爷咒骂不已,暗想定要讨回公道,让这柳家人身败名裂。原来如此,邵崇江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这赵城,顾老爷打算如何处置?”顾老爷看了赵城一眼,想到他险些对顾佑痛下杀手,立时恨不得掐死此人。他冷声道:“送去见官吧,不必与他多费唇舌。”赵城闻言心中惧怕不已,若是见了官,以顾家的权势,他哪里还有活路?于是他拼命求饶,奈何在场之人毫不心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