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章(1 / 1)

(1994年,二月,广州九佛镇一个闷热的夏天,广州九佛镇,九佛是一个很小的镇,小的你会以为这里不是广州,但是仍然有各种大小排档,服装摊位,和全国各地的打工的。一些湖南的女孩子,沿着街边擦皮鞋,其中有一个女孩子长的挺俊俏,生意特别的好,总是有一些五六十岁的老头,说一些很咸湿的,挑逗,但是那女孩故意装糊涂,不予理睬。霓虹灯下的夜晚,对一个城市来说是最美的,九佛虽然是一个很小的乡镇,但是各种酒楼饭店的灯光,仍然让这个小镇无比的美丽。那一抹人生路上的忧伤,走进走出在拥挤的人群中,光影交错,红色的霓虹灯,那个擦皮鞋的女孩子收拾好行李,长长的倒影,看不见落日的繁华。突然有几个年轻人围住了那个擦皮鞋的女孩子,说要请她吃饭,女孩子不肯,其中一个一把抢过了她的擦皮鞋工具,女孩子伸手去夺,后面一个人伸出一只脚来,女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旁边的人哈哈大笑。我那时候正拎着一瓶啤酒,坐在马路上看风景,看到那么多人,调戏一个女孩子有点气不过,走了过去阻拦。几个烂仔说:“死捞仔,做架梁,你甘系没死过。”冲过来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反抗的时候,一把小刀,一下刺中了腰间,那一瞬间就感觉被蛇咬了一口,突然感到全身非常的凉,手扶着电线杆子,慢慢的坐下,几个打我的人,一哄而散。擦皮鞋的女子赶紧过来扶住我,问我有没有事?看看腰上的伤口,很小很小,赶紧把衬衣脱下来,紧紧扎住伤口,准备去医院,那女子紧紧的跟着我,我冲他大声吼:“赶快回家吧,别跟着我。”还没到医院门口,联防巡逻车,突然在我身边停下,问我怎么了?身份证,暂住证。那女子看到联防车,一溜烟的跑了。巡逻车把我带到派出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身份证,问我暂住证呢?,我说没有。1994年,春天,跟着湖南的陈大哥,到了九佛的一家建筑工地打工,建筑工地在一个山里面,山上有很多的樟树,经常能看见大飞机从头顶上飞过,陈大哥说这里离飞机场很近的,每天的工作,就是挑砖上二楼上三楼,上四楼上五楼。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吊车,基本上都是靠人挑一块砖五斤重,挑砖上二楼,三楼,一次最多跳40块砖,跳到四楼,五楼,一次也只能挑个30块砖,每天的肩膀,皮都磨破好几层。有一天,没有注意到,一个木板上有钉子,不小心踩了上去,钉子直接穿透脚板,从大拇指旁边的皮肉上穿了过来,疼得钻心,陈大哥急忙打电话说要送我去医院,但是工地的经理不愿意,说不是工地的正式员工,不是工伤,是他自己不小心。陈大哥和经理吵了一架,但是经理不为所动。陈大哥让我咬着一块毛巾,用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让另一个人扶着我的腿,使劲一拔,把钉子从脚底板上拔了出来,那种钻心的疼痛,永生难忘。仿佛被肉从身上硬生生的剥离的感觉,瞬时之间,想哭又想笑,眼泪流出来,和汗水混在一起,跌落在嘴里,又咸又苦到了晚上,突然来了很多联防队员,说我们没有暂住证,要被收容。陈大哥气的大骂项目经理真不是人。在九佛镇挑砖,不小心踩到了钉子,工地项目部经理,不愿意承担责任,找来联防队,说我们没有暂住证,要被收容,陈大哥气得破口大骂,身份证复印件早都交给你们了,迟迟没有办理,难道还怪我们吗?但是项目部经理不由分说,我们通通拉上车,到了一个荒山野岭,把我一个人赶下车,然后他们继续开着车走了。因为脚已经发炎肿了,走不了路,抱着他们扔给我的行李包,找了半截木棍,帮助拐杖,用一只脚一跳一跳的往前走,看见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钟落潭镇。转过一个山坡,虽然没有走多远,但是已经累的走不动,扶着一棵大树,在路边喘气,看到山坡下好大一片稻田,前面一马平川,路标上写着,距离广州32公里,脑子感到一阵的晕眩,眼冒金星,站立不稳,忍不住棍子一扔,坐了下去,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叫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身边站着几个当兵的,其中一个,正抱着我,给我灌矿泉水。没过多久,过来一辆军用吉普车,几个人着我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上车以后感觉自己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脚上已经被包扎,床头有一瓶葡萄糖,正在给我输液。1994年二月,广州,在医院里醒来以后,看见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脚已经被包扎好,床头上挂着一瓶葡萄糖,护士看见我醒了,便打电话,没多会,过来两个军人,问,我遭遇了什么?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那军人很和谐的说,唉,那你先养几天伤,等过两天能走路了,我们政委帮你找个活干。那你发了工资,记得把住院费还给政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下午,过来一个30来岁的军人,旁边的年轻军人介绍说:“这是我们罗政委,你真是命好,在我们操练的时候,罗张伟看到路边晕倒一个人,把你抬上军车,送到这里来,快谢谢罗政委。”于是我急忙坐起身,想给罗政委鞠个躬,罗政委急忙一把扶住了我,说:“小伙子,你哪里人呢?”我说:“AH灵璧的。”罗政委,憨憨的笑了,说:“那我们是半个老乡呢!我是山东菏泽的。过两天脚好了,先到我们那里,帮忙养猪吧!,你看怎么样?那当然好了,我千恩万谢,还能说什么呢?过了一个星期,罗政委,让一个士兵带着我,到了广州太和镇,一家大型的养猪场,每天的工作,就是用水龙头清理猪粪,给猪洗澡,卸猪饲料。广州太和镇。太和镇虽然是白云区的一个镇,但是面积却很大,街市相当的繁华,感觉比AH灵壁县都要大,在太和镇转一圈,感觉灵璧县城就像一个乡村,到处都是装修奢华的酒店,游乐城,台球厅。当地的土豪老板,手里握着大哥大,开着四个圈的奥迪,或者日本的丰田,家里面装修的简直就像皇宫一般,屋内的摆件极度奢华,吊顶的大灯,据说是从香港运来,价值一万多,足够一个普通的打工者拼命打工两年,才能买得起。家里面的浴缸,据说都是水晶做的,晶莹剔透,那个时候的富人,就已经有了镭射家庭影院,一张好像留声机唱片那么大的碟片,投放出来的影像,在一块很大的幕布上,影像非常的清晰,跟在电影院看电影没什么区别。肥头大耳的老板,一脸的络腮胡子,肚子大的就像猪八戒,头发却留得很长,后面扎着一个辫,胳膊上挽着的一个美女,却美丽无比,就好像电视里面的港姐,据说那是他的老婆。富人的世界,就像金字塔的塔尖,享受着世间的一切美好。但是穷人的世界呢?很多人打工一年,却连工钱都拿不到,每天吃着一把挂面,滴上一两滴香油,便觉得很奢侈,走在商场的橱窗外面,隔着玻璃,看橱窗内的摆件,店门口的保安便会过来驱赶你走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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