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17章(1 / 1)

(1998年的夏天,在四会大沙镇,一个荒废的亭子里,给人画素描的时候,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问我可不可以画灶神菩萨?我说可以,抬头望望天,亭子外面在下着嘻嘻落落的小雨。他们开车载着我去他的家里,给了我很多的图样,画了两三幅,她都不是很满意,从下午三点钟,一直画到晚上九点,老者终于表示满意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拿着付给我50块钱报酬,让他的儿子送我去客栈,回到了大沙镇,哪里舍得住店?50块钱也不够住店的。98年,广东的住店差旅已经很贵了。十块钱,找个小饭店,吃了两大盘的炒河粉,沿着大沙去肇庆的公路,用一块蛇皮袋子顶着头,防止雨把衣服全部淋湿,看见前方有一个烂尾楼,走了进去,烂尾楼相当的肮脏,好在没有人,把蛇皮袋子铺在地上,凑合着将近睡一宿。睡到半夜,蒙蒙亮,被人一脚踢醒了,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拖钢筋?天可怜见,烂尾楼里哪里有什么钢筋?但是那人不由分说,早起一根木棍就打我,东西被他全部抢去,翻遍了一圈,没找到钱,又扔还给我,让我赶紧走。沿着公路慢慢的往前走,看见公路边的路牌,原来已经到了莲塘镇。三角内裤里有个拉链,全都藏在拉链里,翻了翻,还有几十块钱,又买了两碟炒粉,吃的饱饱的,坐在马路边,雨仍然没有停。过来两个小伙子,看着我,问我打不打工?绘画的生意确实太难做,心想不如先找一个工作做吧便跟着他们俩去,哪知道是一个红砖厂,便起身想走,工头拦着说来了,就是客吃完饭再走吧,炖了两大盘白菜,土豆,空头热情劝我喝两杯,盛情之下便喝了几杯,喝完了,他别劝我干活那就干吧,但是伙食越来越差,第二天,蒙蒙亮五点钟就要起床,干到晚上九点,稍微有点休息,并要打人。第二天中午,我说想上街上去买一床被子,因为晚上实在太冷,都是穿着衣服睡觉,工头让砖厂的一个人跟着我,我心里想画画的那些东西全部不要了,还是找机会走吧!,在街上便跑了起来,身后的那个人在后面拼命的追,没多大,一会儿工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来了,四五个人一起追我,终究没有他们跑得快,被他们追上,按在街上打,旁边士多店的老板帮忙报了警。警车很快开了过来,把我们五六个人都带到了派出所,警察问我们怎么回事?工头说,他在工地干的好好的,想跑了,我们拽他回去,警察说:“那人家不想做,你为什么不让人家走呢?你有什么权利不让人家走?”工头说:“他在我们这里住了好几天了,伙食费也没付,暂住费也没付,怎么能走呢?”警察都无语1998年,秋,在四会认识一个被人骗去做传销的河南女孩,用自行车带着她绕了好多乡镇,躲开那些追她的人,终于到了清远,送她上了火车,她上火车之前给我写了一张地址,一个联系电话,让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她,或者写信给她,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她,嘱咐她,回到家以后不要再来广东打工了,换个地方。她上了火车,不断的对我挥手,看着火车渐渐远去,我随手便撕碎了那张纸条,我甚至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因为钱全部给了她,我回来没路费了,只能走路,走了两天两夜才回到四会,遇到高观市场的那个饭店老板,他看见我一把拽着我,这两天好多人在找你,看那样子是一般搞传销的,你还敢回来,赶快走,免得惹麻烦。掏了两百块钱硬塞在我的口袋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说送他去三水。到了三水,下了车,一片茫然,实在不知道可以去哪,在三水汽车站,犹犹豫豫犹犹豫豫,买了一张去东莞的车票。到了东莞,满大街的招工广告,只要女工,不要男工,女工都是香饽饽,男工除非你是大学生,或者机械修理师,或者是退伍军人,别人聘请当保安,没什么技能,男士是很难找到工作的。逛了一天两天,什么工作也找不到。从厚街找到大岭山,从大岭山找到长安镇,家具板都磨出泡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找工作,一个字,难。天黑了,满大街都是联防队员查暂住证,根本不敢在长安镇呆着,沿着公路,往宝安方向走,走到累极了,已经到了半夜,前方一片稻田里,有一个窝棚,想着进去睡睡觉。进入窝棚,看见好几个烂纸箱,准备撕碎了,铺在地上睡觉,但是其中一个烂纸箱子,放着几件衣服,拿开衣服,竟然躺着一个婴儿,月光之下,还有呼吸,身上爬满了蚂蚁。心疼的,赶紧的用衣服把婴儿擦得干干净净,但是婴儿的皮肤上,被蚂蚁咬的都是红斑点,孩子已经不会哭,稻田里的水太脏,使劲咬烂自己的手指,塞入孩子口中,孩子慢慢的吸嗦,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知道吃东西告定有救的纸箱里的衣服都有蚂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住孩子,赶紧跑在马路上,希望拦一个车,送孩子去医院,但是拦了很多车,没有车停下来,也许别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等了好久,看见一辆警车,拼命的拦住,警察下了车,看见我抱着一个婴儿,问怎么回事?,然后送我去了深圳宝安医院,把孩子交给医生,又带我去了派出所,仔细询问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和原。派出所又迅速调民警去那块稻田拍照片去。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做了件好事。1998年秋,在三水市芦苞,帮当地人收割秋水稻,认识一位年龄很大的老者,七八十岁了,身体非常的硬朗,还要去到田里割稻谷,但是他却非常的瘦,每天都喜欢去饭店里喝早茶,别人都叫他五叔,他自己介绍说,他有两个儿子在香港,超级有钱的那种,每个月都要给他寄过来好几万港币,有的时候干活的间隙我就问他:“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下田割稻谷?”他笑笑说:“人如果不劳动,很容易生病,说不定哪天就走了,我天天劳动,老天爷都不收我。”有一天晚上下好大的雨,虽然割稻谷赚了几百了,但是还是舍不得住地,芦苞那边没有什么旅店,都是酒店,超级的贵,一晚上一两百很正常,那个时候心里只是想,多存点钱,去广州买一些画画的工具,再去练摊画素描。但是那天晚上雨真的特别的大,也不敢在芦苞镇上呆着,怕被查暂住证的拉去,只能躲在荒山上,荒山上有一座很小的土地庙,土地庙只有几平方,没有门,有一个泥塑的菩萨,供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边零散着扔着几毛钱,下面是两个公人跪拜的圆的毛毡,但是雨非常的大,小土地庙根本无法躲雨,想找一棵大树,忽然发现山里面有一个地窖,有一个铁制的楼梯,顺着楼梯爬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可以用来躲雨。地窖挺大的,漆黑中借着雨水的一点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地窖里面虽然也有水,但是可以勉强睡觉。胃里面有几个大的石条,好像墓碑一样大,便躺在上面睡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我耳朵边吹气,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想翻身,感觉手脚被人死死的压住,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终于睁开眼睛,猛然坐起,但是地窖里面并没有任何人,雨还是在下,好像小了一点,赶紧爬出地窖,风一般的跑到山下去。终于看见了路灯,抱着一根电线杆子,两腿不断的发抖,雨水冲刷了头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是笑还是哭,双手紧紧的抱着电线杆,就好像电线杆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吵架,仔细一看,几个男的和几个女的在打架,天下着雨,但是广东那边的大排档,仍然撑着大雨伞,做着生意,几个人可能喝醉了,打起架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冲了过去,冲着把那个女子踹倒在地的那个男的,猛踹一脚,那人扑通倒地,大排档的老板娘赶紧打电话,过了十几分,来了好多好多的人。1998年秋,在三水芦苞镇,晚上下大雨睡在荒山,半夜感到阴森森的,慌里慌张的跑下山,抱着电线杆子喘气,看见前面一群人因为喝酒打架,一个女的被一个男的踹倒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冲过去,照着那个男的猛踹一脚,那男的扑通倒地,大排档老板娘马上打电话,十来分钟过来,一大群人,有拿木棍的,有拿铁棍的,照着我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打,听见他们说:“死捞仔,够胆打我哋本地人,真系没死过”。没办法,只好双手紧紧的抱着头,任由天命,混乱中听见五叔的声音,:“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别打了,别打了。”几分钟后,人群散去,我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好在我身体结实,没说什么事,就是全身多处淤青而已,五叔走过去,责备老板娘,“这么点事,打什么电话让这么多人来?”老板娘陪着笑脸,说:“我怕打架打烂我的桌椅板凳。”我叔带我去他们村里面的一个祠堂门口,石狮子旁边的一个凳子坐下,递给我一杯茶,让我润润喉,说:“年轻人,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那女孩子做小姐的,那男的是她的老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帮得了几多?你而家甘惨?边个可怜你?后生仔,做嘢唸多的,不要这么冲动。”喝完几杯茶,我叔问我还能走路吗?我说没事,我说让老板娘炒两个菜,这两份河粉,要了一瓶米酒,说请我吃顿饭,定定神。第二天,我叔亲自安排我去别人家帮工,怕别人不肯,说我干活很出力的。晚上收工的时候,五叔又来找我,说跟村里面商量过,让我暂时睡在村里面,祠堂旁边的一个小屋,废弃很久了,不要再去荒山了。几天以后,一天休息的时候在镇里面闲逛,不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头一看,是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子,冲我嫣然一笑:“说谢谢你那天帮我打那个男的。”我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个女子,但是那天下雨,没看清楚,没什么印象,模模糊糊感觉是。随口就说了一句没关系,不用客气。但是她拉着我说请你吃饭,一时拒绝不了,也跟着他去了一个小饭店,很奇怪,她一个女子,居然那么能喝酒,几瓶啤酒都被她一个人喝了。喝着喝着便哭了起来,说他是湖南的,来广东几年了,和男朋友一起来的,但是男朋友好吃懒做,鼓动她去坐台,一时心软便答应,但是那不是人干的活,每天都要受人各种虐待,侮辱,不想做,男朋友便打他,后来喜欢上了一个本地人,本地人帮她赶走了男朋友,但是这个本地人更坏,他赚的所有钱都要交给他,不交给她也打,现在自己一身妇科病,都没有钱去医院。我一声叹息2.05TLj:/#人类艺术行为图鉴1998年秋,在三水芦苞,因为帮助一个坐台女被人打,本地的一个老太公,五叔,同情我,安排我在他们村祠堂旁边的一个荒废的屋子里住,几天以后上街买菜,又偶遇了那个坐台女。找了一个很小的饭店,随便要了两菜,聊天中得知她是湖南岳阳人,跟男朋友一起来到广东打工,男朋友不争气,劝她坐台,因为爱男朋友答应了,但是服务行业,不是被人辱骂,就是被人虐待,得了一身的妇科病,遇到一个本地的年轻人,因为可以脱离苦海,哪知道离开了狼,又遇到了虎。新的男朋友更狠,赚的钱都要交给他,不给又要打。听她这么说,我知道这顿饭又是我买单,问,服务员要了一包纸巾递给她,多要了一盘鱼,对他说:听说吃鱼会转运的。她加阿莲,真的很可怜,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的香菱,她甚至比香菱还要可怜。一杯酒落肚,忍不住对他说:“明天中午,我带你去人民医院检查妇科病,多少钱?我给你出。当然,我也没有多少。”阿莲擦干眼泪,吃惊的望着我,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又喝了一杯酒,苦笑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钱没了,可以再赚,你还是尽量回岳阳吧。”从饭店回来,遇到了五叔,我叔问我去哪了?因为感念五叔对我的恩情,实话实说了,五叔不停的骂我,一个做妓女的,她的鬼话怎么能信?你同情别人,谁同情你?你不是说要存钱买绘画的东西?,去练碳画画吗?钱都给了别人,你拿什么买?。我没有说话,五叔骂了我一句:“你真是没出息。”第二天,我如约在医院门口等她,她果然来了,但是她说怕她男朋友发现,想让我带她去佛山。答应了她,坐中巴来到了佛山妇保医院,她一个人进去挂号排队,我在医院门口等她,医院对门不远,有一个和尚一样的人,摆着一个算命的摊子,等的无聊,便走过去和那和尚聊天,请他算一卦。那和尚摸了摸我的手,说我这人二两四钱命,注定六亲无助,漂泊半生,到了46岁才会慢慢的转变,我笑了笑,给了他五块钱,心里想,能不能活到46都不知道呢几个小时以后,阿莲从医院里出来,一共花了300多块,身上的钱全部翻出来,刚好够,还剩二十几块,可以坐车回去回到三水芦苞以后,吴叔居然在我的那间破屋里等我,看见我就问我去哪了?我说送那女的去医院看病去了,五叔叹了口气,唉,像你这个年龄确实是需要一个女人的,但是绝不是那样的人呢?你要自爱,但是像你这么仗义的人,很难见到,我给你带来一份河粉,吃了,早点睡吧!,明天,去找别人收割香蕉,多赚点钱有一天阿琳过来找我,说快过春节了,好想回家看看自己的父亲,但欲言又止,我猜到她是没钱。但是她是她男友的摇钱树,帮她回到湖南,芦苞这个地方我就再也不能回来了,考虑了很久,晚上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看天上的月亮,狠心的对自己说,关我什么事?但是过了几天,在大街上偶然遇到阿莲,一张脸被人打得乌青,后面跟着几个人,也不敢跟她说话。晚上回来,看到五叔,拉住他,对五叔说:“我请你喝点酒吧”。我叔很奇怪的看着我,没有说什么,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坐下,五叔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有。五叔便不再说话,吃完饭,五叔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塞到我口袋里,说:“不该管的闲事,不要去管,但是你非要去管,我也拦不住,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当天晚上,夜里一点多,阿莲才从她上班的那个饭店里,醉醺醺的出来,我推着一辆自行车,在背后喊了一声:“说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广州车站。”用自行车驮着她,沿着公路前往三水市区,还没有到市区,突然,一辆中巴车停在我们前面,几个人从中巴车上跳下来,一把把阿莲拽上车,踹倒我的自行车,几根钢管,就像打沙袋一样,打在我身上,阿莲的男朋友从车上下来,恶狠狠的对我说:“死捞仔,我给五叔面子,今天就不怎么你,如果让我在芦苞再看见你,就把你扔到江里去。滚。”腿已经被他们打的走不了路,自行车也被砸得变了形,望着街边的人行道路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扶着电线杆子,找到一个木棍,慢慢的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包,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会,扒开路上的竹林,准备进去休息一会。突然,好多辆摩托车,摩托车的大灯照的眼睛睁不开,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让我站住,问我干什么的?赶紧给他们解释打工的,他们一把抢过我的包,仔细翻找,帮我平时收割稻谷,收割香蕉,还有五叔给我的500块钱,全部拿去了,把包扔在地上,让我赶紧滚。又身无分文了。扶着木棍,慢慢的往前走,天亮了,三水市的汽车站大广告牌,出现在路边,再走两步,就看见了三水市森林公园的广告牌。又到了三水。那一年我26岁,捉着一只木棍,在家卖电器的商场门口坐下休息,看到电视的新闻,原来那一年,AH大洪水,我已经4年没有回家了,突然特别想回家了。但是身上也没有一分钱,有什么脸回到自己的家乡?雾气在南方,雾落在南方,雾气重重锁朝阳,何处是我新家乡?但是我必须坚强的活下去,必须坚强活着1995年,七月,广东肇庆鼎湖镇,七月的肇庆,天气异常的炎热,鼎湖镇有一个鼎湖山,鼎湖山旁有一个大湖,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每到早晨的时候,有上千只,也许有几千只,白鹭鸟,在湖面上盘旋,树林里,各种虫子,蝉,发出阵阵的鸣叫,如果不打工的时候,躺在湖边的木椅上,也是人生一大享受。鼎湖的农村的房子,大部分都建的好像别墅一样,当地老百姓是很有钱的,当然,也有一些老房子,绿瓦红砖,没有什么装饰,保留着非常淳朴的农村气息。鼎湖山下十公里处,便是一个庞大的建筑工地,到处都在新建厂房,有的地方建着建着就烂尾了,这一天,老板叫我和小丁,去拆除一个,烂尾工地上的,泡沫工棚,上下两层,三角铁搭建的结构,两边都是泡沫板,,因为已经长期没有人居住很久很久了,底层的泡沫板已经被人踹得乱七八糟,塑钢窗已经全部被人偷走了,走在二楼上,踩着楼板,感觉到底层的三角铁都在晃动,小丁非常的害怕,走了两步就跑下去了,我大声的喊他上来,但是他死活都不肯,说宁愿不挣这个钱,也不上去,但是老板交代的任务不能不做呀。于是只好自己一个人,男人一把铁锤,把上面的泡沫板一块一块的敲掉,,屋顶的钢架子,慢慢的拆,拆了好几个小时,二楼的钢架子,轰隆的一声,踏了下去,二楼基本上就算拆完了。然后拆一楼,,一楼的放了好多的,石棉瓦,我叫小丁找一个长长的木棍,慢慢的推楼顶的木板,把木板一块一块的往下推,小丁做事挺冒事,像个愣头青一样,让他干东,他非要干西,突然之间听到工棚的脚手架三角铁开始晃动,感觉不对,赶紧让小丁出去,小丁慌忙左顾右盼,大叫一声,跑了出去,我想找一个钢管顶住三角铁歪斜的地方,但是已经来不及,工棚轰然倒塌,我被压在了里面,楼顶全部都是预置的木板,木板,砸在了身上,感觉特别的疼,好像一都快被砸断了,好在一楼里面放了好多的石棉瓦,虽然仍被压在里面,,但是仍然能够隐隐约约的看见外面的阳光,。迷迷糊糊了十几分钟,感觉特别的燥热,大声喊小丁,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拼命的想起身,但是好多块木板堆着,根本直不起腰,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突然之间觉得上帝离自己非常的近,突然之间心里面极度的恐惧,极度的迷茫,脑海中忽然好像看电影一样,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几岁的时候在甘肃上小学,在甘肃读初中,在AH读高中,在上海松江打工,在东北的鞍山,嫣红的笑脸,恐惧之中,突然融入了生命的力量,撑起两只手,使劲的往外爬,感觉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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