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云洛白落下最后一个字,回头望去。“无事无事。”桑染摆了摆手。云洛白气的脸色微白,“来北灵这些时日,你可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桑染打了个酒嗝,心里虚笑道:“确是好酒,师父可要尝尝?”云洛白推开桑染递过来的酒坛,“你自己喝吧。”说着,转身离开。桑染连忙追了上去,“师父,师父!”桑染追上云洛白,心虚的道:“师父……染染就喝了一口……染染已然长大成人,饮上一口,恐怕也不为过……师父……染染知错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别生气了,好不好?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啊?”云洛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将话尽数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说着,云洛白低叹一声:“罢了,去前面看看。”“遵命!”桑染喜笑颜开,率先走到了一行人的前头。云洛白低声吩咐顾尘凉:“备一份醒酒汤。”“是。”顾尘凉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转过了一个路口,百姓纷纷仰头,突然拥挤了起来。“是我的!是我的!”“滚开!你算哪根葱?”桑染抬头望去,阁楼间帘缦徐徐拉开,一女子面覆红纱,立在窗口,只留一双流转秋水的眼眸。不待说话间,楼上突然抛下一个红色的绣球,落下便遭一阵哄抢。蹴鞠!酒劲有些微微上涌,桑染顾不得细想便冲了过去。想来她在东灵国蹴鞠大赛中,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云洛白想要扯她的衣领,却落了空。眼看着“蹴鞠”在人潮拥挤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是到了她的脚下。桑染抬腿一勾,红球被高高地踢起,划了个优美的弧度,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中。一阵唏嘘之声炸起。桑染打量着手中之物,“不像是蹴鞠,这是什么?!”云洛白冷冷的说了一句:“绣球。”“什么?原来是红绣球啊……”桑染听到了百姓的议论纷纷。这才知晓,若是女子在民间抢了红绣球,坏人姻缘的话,可要去官府走一遭。云洛白正想跟桑染说扔掉,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她的手一扬。下意识的,她竟然把绣球直接丢进了云洛白的怀中。桑染脸上一阵绝望。一阵欢呼声传来,百姓自动分成两行。一个中年男子走来,俨然是那抛绣球的红衣女子之父。他的身后跟着一红衣女子,身姿袅袅,含羞带怯。“没想到阿宁这绣球招亲,竟未老夫招得了这般俊秀的夫婿。”这时,顾尘凉办事归来,上前行礼,“丞相大人,事已办妥。”那中年男子惊讶的看向云洛白,“想不到,公子还是朝廷之人?还请公子移至内阁。”云洛白目光投向桑染,随后淡淡点头,“请。”阁中。“前几日本相身体有恙,未能亲自迎接,竟不识公子乃是东灵国丞相云洛白,失礼失礼。”说话的中年男子正是北灵国丞相柳维民。云洛白点点头,“柳相客气了。”“云相的大名,老夫和小女可是早有耳闻。”说完,对着红衣少女道:“阿宁,这便是你倾慕已久的人,是傻了不成,还不见礼?”红衣女子乃柳相嫡女,名为柳阿宁。只见她缓步上前,端端行礼,声音有些颤:“大……大人,小女参见大人。”柳相乐呵呵的说道:“云相与小女真是有缘,若小女能嫁给云相大人,那可真是三生有幸。”这时,桑染才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她上前一步,挡在云洛白身前,“我师父已有心仪之人,方才无意间抢的绣球,还望柳相大人见谅。”柳相眉头一皱,“什么?你是何人?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既然已接了绣球,又怎有归还之理?!”云洛白连忙将桑染拉至身后,“三公主所言属实,云某却已有了心仪之人,恐怕要辜负柳相大人厚待了。”柳相直接无视了桑染的身份,怒视着云洛白,“绣球已接,云相大人是瞧不上老夫?!”这时,一旁怯懦一言不发的柳阿宁,突然站了出来,“阿宁爱慕云相大人许久,阿宁不介意为侧室……”云洛白声音冷冷:“云某曾有誓言,此生只娶那一人为妻,恐怕就算侧室之位,云某也是不能许给柳小姐。”柳相怒道:“云相既抢了绣球,又怎有归还之理?按照北灵国习俗,云相若是不认这门亲事,小女便已成弃妇,再无他人愿娶!”柳相看着眼前的云洛白,心中思虑良久,若无他在东灵皇登基时播乱格局,提拔将才,恐怕如今的东灵国早已灭亡。如此谋略之人,怎能放过?“若是东灵国与北灵国联姻,岂不极好,明日老夫便向皇上呈上折子,还望云相思虑。”柳相说完,看了一眼桑染,这才想起了她的身份,“看来这位便是东灵国三公主,云相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东灵国兵力想一想!”出了阁楼,桑染与云洛白一路沉寂。一路走过,灯火阑珊的长街,桑染与云洛白并肩站在街口,看着天边绽放的烟火。桑染试探着问道:“师父,怎么办?”云洛白暮光微沉,并未言语。“不过……师父方才所说的心仪之人是谁?染染怎么不知……”说起这个,桑染心底划过一丝异样。沉默许久,云洛白终于开口:“没有。”桑染又问道:“那刚才师父为何不答应……”云洛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桑染心虚道:“那柳小姐生的极美,若非染染为女子,指不定都心动了。”云洛白望着桑染,冷冷开口:“那你去娶吧!”桑染被噎了一下,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师父方才为何不答应?可是为了那个心仪之人?”云洛白眼中目光流转,“不是,许是明日便答应了。”闻言,桑染身子一僵,“不许答应!”云洛白看向她,目光灼灼,“为何不答应?难道要看那柳小姐成了弃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