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顾尘凉,殇(1 / 1)

(自己珍重的女子,怎么竟如此了?思绪飘远,他突然想起她离开东灵之日。他分明看到她眼眶湿润,却还是淡笑着,说出一句句伤人的话。“愿大人日后想到本宫的时候,能多念本宫的好。”云洛白低笑一声,念你的好?念你不学无术,酒醉撒泼的好吗?还是……割发断义的好?桑染啊桑染。自己利落的走了,却还留下这话,让人惦念。云洛白竟笑了起来,倒真是个混蛋。不过现在想来,那些她调皮捣蛋的过往,竟无一处,是不好的。云洛白低声叹一口气,缓缓看向窗外,朦胧月光,指尖无意识的摸索着什么。嗯,很滑,很柔软。他低垂着目光,看着女子的发丝握在自己手中,竟鬼使神差的又拾起一束自己的发丝,打了个双生结。双生结,结发同心。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呢。忽然想起当年之事,云洛白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同心结,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如此……他手突然一僵,想要将系在一起的同心结默默解开。耳畔突然传来桑染的呓语声。“师父,不要……”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锁,眼看便要苏醒的样子。云洛白却皱起眉头,“这同心结……怎么解不开……”“师父!”桑染砰的一声坐起身来,与眼前之人大眼瞪小眼。云洛白手一僵,悄然将衣襟挡住系在一起的发丝。桑染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与她的距离,似乎太过近了。桑染仓促后退两步,同时嘶了一声,望着两个人缠绕在一起的发丝,蓦然回不过神来。桑染抬头看向云洛白,言语间有几分慌乱,“师父,你醒了……”云洛白面容清淡,“嗯……”桑染继续道:“这……你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云洛白摇摇头,“都好。”桑染望着他的伤口,否认道:“你这伤口未愈,又怎会好?”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言。云洛白看着桑染,突然开口道:“染染,你可愿与……”他说这话的同时,桑染脑中不知作何想法,竟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放下手去,“还好,不烧了,师父方才说什么……”云洛白目光沉了沉,将刚才想说之话尽数咽了下去,“……染染这次回来,可愿多待些时日?”桑染忽然沉默了下去,她又何尝不想多留,可……云洛白望了一眼桑染,“可是还累着?去睡吧。”桑染点头应声,低垂目光看了一眼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她将两缕发丝剪断并收起。她将两缕发丝握在手心之中,似乎灼灼发烫,“那……我先出去了,师父好生歇息,若有何事,我就在隔壁。”云洛白看着桑染,淡淡的应了一声。第四日,清晨。桑染将熬好的药递给云洛白,“药好了,喝了吧,若是觉得苦,便先吃些这个。”桑染从袖中掏出些什么,正是方才在树上摘的梨子。云洛白似是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这个?”话毕,似乎想起什么,云洛白又道:“去了西灵国,可还有梦魇?”桑染鼻子一酸,“没有了。”第五日。清晨,桑染借着窗外的梨子熬了些清粥,正与云洛白对桌用膳之际。桑染一脸期待的看着云洛白喝粥,“做的如何?”云洛白赞许的看她一眼,“味道不错,怎么会做这个?”桑染淡淡道:“在西灵国时,闲来无事,跟雨烟学的。”云洛白目光暗了暗。此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静谧。来人是宅院中的一名侍卫,只见他脸色苍白,急匆匆的走来,道:“不好了大人!林大人与李大人昨日被抓了起来!那湘妃吹了皇帝的耳旁风,杨统领以玩忽职守的罪名,今日被当场绞杀!”云洛白蓦然起身,“你说什么?”桑染心中一沉,林大人与李大人乃朝中肱骨老臣,杨统领早年更是为一国之将,率兵震守边关,战功赫赫,年岁大了才被调回宫中成为禁军统领,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云洛白急切问道:“两位大人如今被关押在何处?”侍卫连忙道:“皇宫大牢,湘妃称两位大人上下勾结,意图谋反,皇帝已下令,五日后便要处决!”云洛白冷声怒道:“荒唐至极!”与此同时,皇宫。偌大的月兮宫空无一人,宛如冷宫。梓妃倾城容貌,小腹微微鼓起,半卧与床榻之上。她抚着自己的小抚,仿若自言自语,“她不会容忍我将孩子生下来的……就让梓儿做这最后一把剑,帮你彻底斩断前尘吧,你不该是如今这个样子……云哥哥……你不该为了桑染,忘了你的血海深仇啊……快回来吧……梓儿想看到从前的你啊……”第六日。东灵都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出门采买之时,耳畔满是湘妃霍乱朝纲,皇帝日日不问朝政,民心惶惶不可终日。这东灵国的江山,怎么能葬送在一个湘妃手中。而后,宫中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宫中梓妃娘娘,昨日上吊自缢了,连带着未出生的皇子也一起去了。听闻皇帝听了湘妃蛊惑,已将梓妃娘娘禁足多日。云洛白面上似有些不常见的慌乱,“这几日怎么不见顾尘凉……顾尘凉呢?”侍卫道:“前些日子大人受伤,属下不敢多说……顾侍卫,那夜离宫之日,没能从那场大火中出来……”云洛白手中茶杯掉落于地四分五裂,他扶着桌案,堪堪站稳。顾尘凉……顾尘凉……顾尘凉竟……桑染连忙扶住了云洛白,心如刀绞,“师父……”云洛白眼底闪过一丝心痛,继续道:“尸体可有找到?”侍卫悲痛点头,“尸体……被剥光了衣服,送去了乱葬岗,那湘妃知道顾侍卫是大人贴身之人,所以竭尽全力作以折辱……”桑染看着云洛白越发颤抖的身子,眼底泛起一阵冷意,“别说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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