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东初离开山顶大殿后,逢人便问杂物处在哪。结果问了不下三十名皓月总弟子,竟然都不知道杂物处在哪。甚至表示自己在皓月总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杂物处这样一个地方。兜兜转转,眼看就要日落西山。阳东初蹲在青砖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满脸愁容。因为要是再找不到杂物处,今晚他就得天为被,地为床,睡在这青砖路上了。“这当掌教的人,理应不会骗我这个毛头小子吧。”就在阳东初心里里面盘算这自己会不会被骗的时候,道路尽头出现一道身影。只见那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tui”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阳东初迎了上去。走近一看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鹤发童颜的容颜,长长的胡须掉到了胸口位置。“老仙人,小子有礼了。”阳东初走到老者身边,抱拳向老者行礼。“你这小娃娃倒还懂些礼数,不错,不错。”老者见阳东初很是礼貌,捋着胡须,一脸笑意。阳东初在石唐寅身边十年,石唐寅常常教导阳东初要有礼貌。因为礼多人不怪,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比起粗鲁野蛮,毕竟人们更喜欢温文儒雅。“请问老仙人可知这杂物处在什么地方?”阳东初笑吟吟道。“哦?你去杂物处做什么?杂物处不就在后山嘛。”老者一听阳东初要去杂物处,饶有兴趣的眯着眼打量起阳东初。“原来这杂物处在后山,难怪我跑遍了这座山都没有找到。”阳东初苦笑道,并没有将自己目的全盘托出。“唉。”还没等阳东初说完,老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不再理睬阳东初,沿着青砖路远去。“这老头!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见老者走远,心中嘀咕一声,便朝着后山赶去。......等到后山,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树梢。不及,阳东初望着眼前一座小院怔怔出神。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有太破了吧。只见院子围墙已经坍塌了一半,到处散落着残砖断瓦,一阵风吹来,两扇大门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布满大大小小的窟窿。阳东初透过门扇上的窟窿看去,看见两间正对门的屋子里透着昏暗的烛光。“咯吱。”由于大门年代久远,阳东初推开时发出一阵的声响。推开门,入眼就是坑坑洼洼,长满杂草的院子,还有中间那条人踩出来的“小道”。“不愧是杂物处,真是院如其名。”阳东初感慨眼前所见。虽然木门发出了声响,可亮灯的房中却没有一人出来。似乎眼下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借着月色,阳东初数了一下,荒废的院子里只有四间房屋。两间有人,一间早已坍塌,只有一间勉强能够住人。阳东初走到那座房前,伸手一推。结果,那木门纹丝未动。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门推开,阳东初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着,在火光下才勉强看清屋内布局。一张破桌,一个只剩三条腿的板凳,外加一张床,床上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床板。这些家具上面无一不落满尘土。望着这荒废的场景,阳东初只得无奈苦笑,打算明天睡醒再将屋里好好打扫一番。于是,阳东初用手将床板上的灰尘简单清理后,就躺了上去,紧了紧身上衣物,枕着手臂沉沉睡去。还好当下正是酷暑时节,晚上不会觉得冷。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阳东初睡得很沉,也很香。甚至梦里还吃到了石凌凌做的可口饭菜。第二天,天刚放出亮光,阳东初就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吵醒。阳东初起身用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皮肤黝黑,五官倒是硬朗,棱角分明。此刻正眉带戾气,将上衣束在腰间,袒露着上体。见阳东初开门出来,那年轻人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新来得,来到这就要守这是的规矩。”阳东初见来者不善,只好又拿出他擅长的礼数来。“这位师兄,我初到此处,懵懂无知,还请饶恕。”“劳烦师兄将这里的规矩说于我听,我好遵守。”阳东初说完,年轻人明显一愣,眼中出现柔光,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眼带凶光。“在这里,你每天要进山砍树,每日十五棵,每棵要有一抱之粗,完不成便扣除月奉。”言罢年轻人转身离去,只是还没有走两步便又回过头补充道。“还有就是吃饭问题,自己解决。”说完便头也不回走出院门,不知所踪。“十五棵?”“还一抱之粗!”“那你倒是好歹给我一把斧头啊。”“冷宁之,你大爷的!……”阳东初站在门口,咒骂着让他来此地的冷宁之。过完嘴瘾后,阳东初觉得还是应该先将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再去想办法砍树。于是走到院中拔了一捆较长的野草,又找来几节细绳子。就这样,一把自制的扫帚就出现在阳东初手中。将屋子里打扫干净,房门关好后,阳东初出门去完今天十五棵大树的任务。出门走了片刻,阳东初发现这皓月宗后山对面就是一片森林。翠绿盎然,一望无际。“这么大的树林,里面应该野果不少吧。”报着这样的念头,阳东初一头扎进森林。......青江县。石唐寅私塾。“日后你等不用来了,回家去吧。”石唐寅将今日的课程授完后,朝着院中孩童说道。院中孩童听罢,皆跪在地上,朝着石唐寅叩头三次,随后起身收拾自己桌上东西,回家去了。“爹,我们是要去找阳哥哥了吗?”石凌凌从屋内走出,盯着望着众孩童离去背影的石唐寅,问道。“收拾东西,爹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石唐寅没有回头,背对着石凌凌。“我不要好玩的,我只想要阳哥哥。”石凌凌跺脚撒娇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