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刷牙、洗脸,爬到床上秦子追才想起忘了滴眼药水。下午,秦子追去医院。心里有了个人,就是眼睛“坏”的事,不是眼睛看中了不会往心里去。在眼科外等了半个小时才轮到秦子追。秦子追进去,女实习医生那有病人,秦子追只得坐在老医生的看位上。“医生,我眼睛还没好。”秦子追说。老医生在息屏上看秦子追的病历:视力检测良好,网膜清澈、瞳仁微扩,眼内无异物、无外源性感染症状。眼眶哑暗,长时间熬夜,眼睛起飞蝇。开的药方是一瓶明莎服眼药水。“眼药水用完了?”老医生问。“眼神不好使,掉地上踩没了。”秦子追说。“眼神不好使,心眼挺好使的。”好像被看穿了,年轻人的这点心思,老年人一眼能看穿,可看穿了也别戳穿呀。“听出来了没有?”听出来了,这调调只有挖矿人才有,像是遇上矿友了。“你是K星挖矿人?”秦子追问。“5280矿区车队的运输工。”老医生说。“我5290矿区的。”“挖了几年了?”“七年,开了一个宝号。”“老矿工。”“你几年?”老医生伸出三根手指。女实习医生看了一下这边。秦子追压低声音:“挖到好矿没有?”“挖了个牝鳉(品匠)矿。”“牝鳉是三级兽,守护的是铜矿,出了多少铜?”“五万吨。”“一斤铜市值十块五,五万吨铜是十几亿,也算可以的。这次我遇上了琦硌矿,琦硌兽是一级兽,目前还没人挖到过,不知什么矿。”“什么兽?”“琦硌兽。”秦子追用手指在桌面上写下琦硌两字,“琦硌兽能移动矿脉,挖到的可能性很小。”老医生用一个小器械查看秦子追的眼睛。“有这样的矿?”“有。”“应该比牝鳉矿值钱。”“问题是不一定能挖到。”“改天聊。”“你息游号叫什么,我去看你。”“我息游号‘打你一针’。”“我息游号‘挖矿挖出银河系’。”“你眼睛没毛病,注意休息,配副眼镜吧,能避免强弱光线带来的刺激。”“暂时不配。”老医生开了药方,仍是一瓶眼药水。秦子追出去拿药。今天没心情画画,一时不想回去,便趴在护栏上看秀水河护基堤岸上休闲的人们。地面、立交桥上的车辆来往繁忙,空中的飞车也来往繁忙。秦子追一直想买辆飞车,在息游里他是买了飞车的,在现实生活中还买不起。如果这次能挖到矿,飞车有了;挖不到,可能会赔个精光。关键是能不能请到一个好开矿师。可琦硌兽藏于地下,要抓到它很难。待秀水河上的息影播放K星新开的矿区挖到什么矿时,秦子追往回走。打开息游,坐掌宝号,一粒薪晶,一杯淡茶。门外的地面在急剧冷凝、膨松。秦子追息了薪晶,拉上门去矿区,这个时候矿工们正从工棚出来。矿工们到矿区,没进矿洞,等在大坪里。秦子追上楼,矿主、助理财会、星海一尘已到了办公室里,工头也在。“我重新测探了一次,矿道没有偏离矿脉,是矿脉向下潜了一百米。”星海一尘在晶屏上点出三次探矿的立体测绘图和矿道图,“这是开挖矿道前、开挖矿道三百米后测绘的数据,这是这次测绘的数据。”矿主、秦子追、工头能看懂息绘,前两次的息绘没什么变化,这次的息绘有一点变化。“看着很近的啊,好像打个竖井下去就能挖到矿?”工头说。“从数据上看,矿道在矿脉上方十米,可以打个竖井,再挖不到矿,基本可以确定是琦硌矿了。”星海一尘说。“打个十米深的竖井需要多长时间?”矿主看秦子追。“如果是琦硌矿,打竖井会不会惊动琦硌兽?”秦子追说。“如果是琦硌兽,已经惊动它了,要不矿脉不会移动。”“这样的话,可以确定是琦硌矿了。”“万一探矿设备出了问题呢?”“......不打成竖井,用竖钻装一百的钻头打,不要一个小时。”矿主两只手搓在一起,“......这么快啊?这要是琦硌矿......大起大落的事要大吉大利才好。”“打竖井,要不要把设备撤出来?”秦子追问。“挖不到矿,这些设备也卖不了多少钱。”“我在想,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琦硌矿,矿脉移动会不会有动静?”“矿脉移动过一次,没什么动静。”“那就不撤设备了,工人不进矿洞,就我们几人进矿洞。”五人下楼,矿主、秦子追、星海一尘、工头进矿洞,助理财会留在矿洞外。几人确定下打竖井的位置。秦子追把一辆奇怪的车开过来,从车顶扬折起一根吸管一样的夹头,夹头上夹着一根巨大的探钻。从车顶扬折起另一个夹头,夹住巨大的探钻。秦子追松开油压,夹头取下探钻放入车内,并从车内取出一根一百的探头。星海一尘调试好探测设备。探头打下去,换装上探杆,连打了两根。地面轻微的震动感加剧。设备上显示的数据在变,矿脉在移动,矿道支撑扭曲得嗡吱响。沉闷的岩层破裂声与高八度的钢制矿道支撑扭曲声交织在一起,很吓人。几人往外跑。脚下无枕嵌入式轨道扭曲得崩出嵌槽,矿道支撑发出断裂声,输送架被抛起、落下,输送带崩断,岩块抛散。一百的探孔在向下吸气,拉住四人迈不动步,探孔被岩块堵住了。洞顶垮塌,压缩气罐炸裂,强劲的气流把四人抛出来。连同在洞外坪里的矿工给抛出一溜槽。烟尘弥漫中,整个山体膨松一下,塌实。待人醒定过来,有人喊:“都出来了吗?有人受伤吗?”烟尘缭绕中人影走动。秦子追坐起,矿主、星海一尘、工头坐在不远处发懵。烟尘缭绕中有人在扶人、询问。有人到秦子追跟前,俯下身打量秦子追,问:“哪儿痛?”秦子追觉得头有点痛,摸头,帽子没在头上了,头侧有块包。那人来扶秦子追,秦子追站起,走几步,腿也痛。扶到一楼走廊上,搁几条长凳,坐了十几个。“我助理呢?”矿主问。几人往洞外跑时助理在洞外焦急地跳脚。几人飞起来的时候助理财会也飞起来了。几人回头,在一溜槽的尽头助理财会坐在地上挽头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