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诡道是使诈(1 / 1)

(这种植物根茎就像红薯一样疯长,一长一大串,从夏季到冬季都能挖到,容易储藏,所以成为了道家的主食。去年秋冬季,秦子追挖了很多这种植物根茎,储藏在厨房里的一个地窖里。道家称这种植物根茎“串爆皮”,白色的根状物,手臂粗细,长约一尺。为什么叫串爆皮,秦子追知道,这种根茎在阳光下晒上一天皮会爆开,放火上烤皮也会爆开。秦子追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自己打些野兽,这样小师姐就不用隔天送肉上来。小师姐岐姬送肉上来,秦子追正在给师父擦粑粑。昨夜师父拉了一裤裆,秦子追便把师父脱了个精光,打了一陶罐水,把师父抱到门外,用水冲屁屁。“这谁呀?”岐姬问。“师父洞悉了珠子的秘密,变成小孩了。”秦子追说。岐姬手里的肉差点掉地上,蹲下看师父的脸,依稀看得出有师父的样子。“师父,弟子得说你了,你不能天天拉屎拉尿在身上。”秦子追又说。“师父才多大啊,知晓什么?”岐姬说。“六七岁的小孩,能听懂话了。”“师父才刚出生。”“.......刚出生有这么大?”“师弟,你不是道家知晓什么?道家刚出生的孩子能吃能说话能走路。”岐姬把师父抱伏在自己腿上,秦子追提起水罐冲洗。拉坏的衣裤是岐姬洗的,秦子追带着师父在一旁玩石子。“小师姐,这事要不要让师兄师姐们回来?昨天师父还能说些事,今天完全变成小孩了,只会玩。”秦子追说。“等会儿我去叫大师兄。”岐姬说。师父确实从心智上都回到了婴儿时期,输了丢石子会撒娇,蹲在地上小手乱甩。岐姬洗好衣服,凌空去找大师兄,她已经会飞了。不久大师兄和岐姬一同回来,大师兄性情寡淡,静静地看着师弟陪着师父在玩。玩石子,就是找两块指肚大的石子用手指弹着去碰对方的石子,跟现在的弹弹珠差不多。师父坐在地上,小手、小脸脏兮兮的。师弟的一双黑手被灰弄白了。“这事儿,不能让山下的人知晓,要不会惊慌。”大师兄说,“八师妹,你每天上山,遇上外人会以为是你从山下带来的师弟。九师弟,如果有人问,就说师父不在,别的什么也别说。”“大师兄,他们晚上来怎么办?”秦子追问。“晚上禁山,不会有人来。”“大师兄,能不能白天也禁了?”大师兄摇头。“大师兄,万一晚上你们没禁住怎么办?”“九师弟,你看着办吧。”大师兄一走,岐姬急巴巴地蹲在师父旁边,师父玩得很欢,不时笑几声,才长了两对牙啊,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高兴着呢。玩着玩着就累了,要睡觉了,秦子追松了口气,抱起师父放到自己床上。岐姬把师父手脸擦净,替他赶着蚊虫。秦子追愣坐在桌旁,头都大了。吃午饭时两人给师父喂些肉末。吃饱了,精力又足了,秦子追把师父放脖颈上坐着,到外边瞎走瞎窜。师父婴儿心智,对什么都好奇。,捉个蝶子、抓个蚱蜢,摘朵花儿、吃个酸果,高兴得不得了。傍晚小师姐走了。夜蔼兜在山腰以下,被山岚一阵阵、一丝丝翻上来,的确有种逸世的清闲感,然而是如此的无助。把师父哄睡。秦子追也下了一番功夫,坐在床上,把师父抱胸口,窗外,一轮上圆月。这个月亮,是他在人间时的那颗月亮。早上,师父又拉了一裤裆。“师父呃,你真是我师父哦。”秦子追把师父抱到屋外。他想,得给师父做个澡盆,师父现在是个屎粑郞,一天不知要拉身上几次,两张床都被他拉臭了。小师姐上来后,秦子追去伐了棵树慢慢折腾。束莼老量道、荄琇老量道两人一同来了。秦子追内心焦急,原来他想好的,实在找不出个法子,就让师父把起死为生的秘诀告诉他们,现在师父婴儿心智,这事,得重新来。两人没理会秦子追和岐姬,到屋里看了一圈,出来,对秦子追说:“这事儿,你跟你师父说了没有?”“我忘了说了。”秦子追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忘了说了?”荄琇老量道说。秦子追没作声。“是你师父不想见我们吧,这事不见能行吗?”秦子追低下头折腾木料,岐姬抱着师父,不让他们看见师父的脸。“你跟你师父说,这事不是躲着就能躲得过的,他要掂量好后果。明天我们再来。”两人凌空而去。秦子追没心思做澡盆了。师父在岐姬怀里不安分,跑下来找秦子追玩。秦子追把他搁脖颈上,让他抓住自己的头发,也不扶住他,张开手跑。师父就爱玩这个,笑得小脸都皱了。岐姬追在后面,怕师父摔下来。不想玩这个了,秦子追把师父顶树上随他挂着。这个,师父也爱玩,刺激。挂不住了,掉下来,秦子追接住他,再挂上去。“师弟,你怎么带师父玩这个呢?多危险啊?”岐姬说。“师父爱玩这个,你看他多高兴。小师姐,我还巴不得我变小呢,我们急坏了,他高兴得不行。什么时候不变小,选这个节骨眼上。你看师父这小屁股,真想打上几巴掌。”岐姬眼圈红了。“小师姐,没事儿。”秦子追说。“山下还有几十号人呢。”是啊,几十号人呢。第二天晌午,束莼老量道、荄琇老量道来了。秦子追把两人请进屋,煮了茶,岐姬抱师父在一旁看着。“我师父不想见你们。”秦子追说,“所以让我传个话,我师父不会把重生的秘诀告诉你们,你们愿意透露出去,就透露出去吧,我师父会把重生的秘密告诉他们。他们有了重生的秘诀,但没有珠子,会抢谁?抢你们。作为交换条件,他们只会抢你们,知道的量道场越多抢你们的量道场越多。”束莼老量道、荄琇老量道陶杯到了嘴边,茶没喝下去。“道藏万象,皆可入诡,比起诡道,我师父说,你们差了点,还是回去想个能让我师父不得不见你们的诡道再来。”秦子追伸手做了个请回的手势。束莼、荄琇老量道出去。秦子追知道他们被唬住了,诡道,是使诈,是一种合理的情景推演。过了两天轻松日子,第三天,髭旸、殻岿真君的两个女子先后到了。秦子追把两人请到桌边,煮了茶,然后站在一旁伺候着。“你师父呢?”一个女子问。“师父不在山上。”秦子追说。“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不知晓。师父留了话,你们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你师父要把起死为生的秘诀传出去?”另一个女子说。“如果束莼真人、荄琇真人把我师父能起死为生的事说出去,我师父不得不把起死为生的秘诀说出去。”秦子追说。“这是你师父留下的话?”“是我师父留下的话。”“......这事就难办了。”“不难办,荄岿真君是荄琇真人同门,你们告诉他就可以了。”“我只是替我师父来问问你师父的想法,我会传达这句话。”“束莼真人呢?”“由髭旸真君教给他。”“你师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束莼、荄琇一门有闯山之恨。”“量道无情,哪来的恨?”“这就是我师父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我师父藏悉出了起死为生。”这话是秦子追编出来的,一个老矿工,要编个合理的、经得起推敲的故事,不是难事。两人却觉得新奇,束莼、荄琇真人悟了这么久,没悟出什么。他悟出来了。两人辞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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