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琢普没进屋,坐到屋外土坪边的石块上。屋里,硅戾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哥舒、琢普在屋外坐了一阵,回各自的房间。一早,芃迪的师姐带着几个女子来给芃迪擦洗换装,秦子追剪了一把芃迪的头发,和芃迪的师姐出去。女子们等秦子追一出去便关上门。芃迪的师姐和秦子追坐到昨夜哥舒、琢普坐过的地方,过去几步便是崖坡。起晨雾了,兜在崖底。“长者说,芃迪没留下什么话,但我的一个师姐听到芃迪在殒殁前喊你的道号,喊了几声。”芃迪的师姐说,她看到硅戾的眼泪出来了。“我就知晓你会害到芃迪,芃迪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她做过什么?等一下芃迪就要被送进洞窟了。”哥舒、琢普听到这边有动静,也起得早,拉开门。芃迪的师姐停止说话。“我想见芃迪她爹。”秦子追说。“我门长者不会见你。”“我想见芃菂(碰迪)的家里人。”秦子追是想去给芃菂的娘跪一跪,是自己处理不好,害了她。“等一下我会带你去。”女子们给芃迪洗换好,缠上纱布,打开门,抬着芃迪往后山走。佩蒂的师姐则带秦子追、哥舒、琢普往山下走。下到山脚道家的住处,一间棚屋里,一个中年女人在用罐提水。秦子追跪下,对着中年女子磕头,边磕头边说“对不起”,一直磕到哥舒、琢普寒心。芃菂的师姐背过身,肩背微微抖动。中年女人忙她的,像没看见门外站着几个人,有一个人跪在地上头不停地在地上捣。哥舒、琢普拉起秦子追,飞升起。上半晌三人到了无主之地,没停留,午后到了七归子量道场。到七归子量道场,秦子追去找配道水的师姐。把师姐拉到房里,秦子追摸摸索索摸出一把头发,捻出一根,量变出那个叫芃迪的女妖道,说:“师姐,你看量变出来的芃菂和真的芃菂一样。”秦子追拉起芃菂的手,“你看手能动。师姐,我是这样想的,量变出来的人也有血有肉,只是生命机能没启动,如果能吃能喝,就真的活过来了。”“想什么呢?”配道水的师姐问。“师姐,我门是医道,有没有这样的医术......。”师姐惶恐地往外走,哥舒、琢普就在门外。三人到坪边的树下去聊,秦子追跟着,配道水的师姐用手一指。“别跟来!”秦子追站住。“抽什么风呢?两眼眼被蜂蜇肿了一样,一脑门子泥拿着一把头发量变出那个女妖道,说能吃能喝就真活过来了。”配道水的师姐问。“芃菂陨殁了。”“陨殁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就前天殒殁的。”“怪不得芃迪的师姐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怎么殒殁的?”“芃迪的师姐说不知晓怎么殒殁的,估计也只有他门长者才知晓。”“哎呀,这一下不伤心完了。”“是真伤心了,以为两人能在一起了,没想是个这样的结果,不能再留在那了,被我们拉回来了。”“......这心伤得。”还拉回来干什么呀?配道水的师姐想。“你们留宿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回虵族。”“现在吃一点吧。”“快到晚膳息了,不吃了。”哥舒、琢普回住处。配道水的师姐不理秦子追,回道水房。晚膳息时间,配道水的师姐送来吃食。秦子追的房里还站着那个量变出来的女妖道。配道水的师姐顶开门,把食罐顿在桌上。“师姐,你去跟师太、道场主说,让芃菂活过来。”秦子追说。魔障了。“七归子量道场大大小小几十个洞窟,里边塞得满满当当的,你见谁活过来了?”配道水的师姐怼。“我知晓可以。”“你知晓可以你让她活过来呀!我修了十几年的医道,没听说有这样的医术。”“可以做实验。”配道水的师姐看了一眼“芃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心软了。“师姐童子出身,有些话能传,有些话不能传,你现在说的话不能传给师太、道场主。”“师姐,你不能传,我去和师太谈。”“你的事得先过问,师太能和你谈吗?”“师太不同意谈.....也要谈,芃菂殁了,只剩这一把头发了。”“好,师姐替你去挨师太的训,但不是今天。”“什么时候?”“师太心情好的时候。你先静养几天。”“静不下来,心里干痛。”“给你加味药。”“师姐,药量加重些。”配道水的师姐出去,出了门就后悔了,当初不是没劝过他,劝过的,而且劝过不少回,他不听,现在知晓心里干痛了,自找的。秦子追收了“芃菂”,小心地收好头发,去拿食罐。从窗口过时,配道水的师姐看到师弟头顶的头发白了一线,蓦然心惊。配道水的师姐没等拿走食罐,去道水房配了一副道水送到熬制房里熬制,然后去了师太房里,师太刚用过餐,正准备离开。配道水的师姐说:“师太,硅戾来了,要在这治养。”“硅戾要在这治养,随时可以来,不用告知我。”师太说。“师太,硅戾和杲岱量道场的女弟子芃菂上了心,芃菂殒殁,硅戾头发急痛白了,想复活芃菂。”“那个叫芃迪的女子殒殁了?”“殒殁了。”“你让硅戾到我这来。”“是。”配道水的师姐出师太的房间,去硅戾那,硅戾曲坐在窗前。配道水的师姐说:“师太答应和你谈了。”秦子追用屁股转了个方向,下床,找鞋。“找什么呢?”“鞋。”“鞋在你脚上。”秦子追落下脚往外走。“想好怎么和师太谈了么?”配道水的师姐追着问。“师太答应过的。”话音里有哭腔。“师太答应你什么了?”“师太答应我如果芃迪离道,她可以收做门下弟子,传授医道。”复活芃迪和收做门下弟子,两码事,配道水的师姐搞不清他是怎么扯上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