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几年里,楚念一直以哥哥的身份给小北发邮件,告诉他关于楚薇的一些事情,刚开始小北还会敷衍着回复一下,在后来,看着越来越频繁的邮件他根本就不理会了他觉得多了个亲人反而多了一份牵挂,倒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直到有一天楚念直接出现在他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见楚念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忧那天他们两个躺在地毯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第一次谈心后来楚念开始接管公司,有时候出差就去看看小北,两个人坐在码头就着啤酒聊天他们的谈话没有什么营养,想到哪就说到哪那一天楚念基本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他从楚念嘴里知道了麦的事楚念说他不理解,为什么麦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他,他明明也有能力给她各种资源楚念一个人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小声的喃喃自语小北也没有阻止他,他觉得可能喝完睡一觉再起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第二天小北从房间醒来的时候,楚念已经走了,从那之后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跟自己联系了再见到楚念的时候是在某一年的六月底,他瞒着楚家偷偷的回国了,薇薇穿着学士服亲昵的挽着楚念,小北垂了下眼,再次抬眼时不偏不倚的正对上楚念的眼睛久违的彻夜长谈,就着三五个不知名的星星,七八个已经空了的易拉罐楚念问他还回去吗小北吞了一口酒没有回答,楚念也没再追问过了半晌,他扭头看着楚念,眼睛半眯着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看上薇薇身边那女孩了?”楚念先是怔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突然就笑出了声“有那么明显吗”“嗯,很明显”他看人的眼神明目张胆那个女生看起来也挺张扬他第一次见竟然有人穿着学士服,戴着头盔,骑着机车来参加毕业典礼,明明这一身搭配看上去确实很怪异,可偏偏就是让某些人眼睛都移不开摘掉头盔露出的脸,很意外不是想象中画着细长眼线的不良少女,反而是一张素颜乖学生的模样,给人的反差很大薇薇跳着脚给她招手“钟情钟情”夏天的风温柔的吹起她黑色的发丝,露出白净的脖颈,纵然不施粉黛也不会被埋没在人群里楚念不是第一次见她,可每次见她的时候,目光都好像被牢牢黏住了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以至于钟情给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听见,还被人吐槽说太高冷恍然清醒的楚念表面十分淡定,看不出任何破绽他装作不经意的离开视线,于是就这么碰巧不巧的看见不远处的小北后来钟情进G公司的时候,小北就自告奋勇的也跟去了他哥好不容易再次动了心,他可得好好看护好了这朵花所以钟情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小北就很积极的拍给楚念发过去起初楚念还有点抗拒,觉得自己像是个变态一样监视着人家他板着脸佯装生气的警告小北不许再拍她的视频看着楚念好像真的生气了的样子,小北这才听了话后来小北也只是在钟情遇到麻烦的时候才告诉楚念,楚念就会借用自己的人脉人脉默默的帮钟情解决掉就在那天小北给楚念打完电话,一转头就看见Len坐在后面的石凳上对着自己尴尬的笑Len连忙摆摆手“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讲话的啊,是你一进来就开始打电话,我本来是想提醒你的,但是我都插不进去话”“所以你就干脆坐这听完了全程”小北对他的解释有些哭笑不得见小北也没真的生气,他迅速岔开了话题“你喜欢钟老大啊?”“什么?”这都哪跟哪?他听完了全程,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个?他急忙否认“你是不是...”不对不对,小北转念一想,Len既然都已经听见了,要是自己否认了,那该怎么解释这通提到钟情的电话?“当然”小北突然就挺直了腰板,大言不惭的承认了“怎么了,不可以吗?”“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只不过什么?”看着Len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北忍不住追问道“她不是单身”他来公司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了“...”看着小北一副‘你胡扯’的表情,他索性直接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是高濂”那天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在黑漆漆的地下车库里,车内亮着灯,他看的一清二楚听着Len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北直接笑弯了腰“哥们儿,你编谎话起码也过过脑子吧”钟情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就没见过她跟高濂有过友情以上的举动“我没跟你开玩笑”Len听完小北的话表情变得有些茫然,说出来的话也好像带着一丝悲愤“他们就是在一起了”Len是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他觉得真的爱一个人不管是处在什么环境里,他都会愿意陪在这个人身边,或许两个人会一起爬上岸,又或许会一起坠入无边的深渊里,但有的人却连尝试都不敢轻易尝试,甚至只敢在黑漆漆的角落里才会去牵他的手就像两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可能还不如老鼠,老鼠起码有时候还会冲着自己奶酪努力一把玉麟府楼下黑色的迈巴赫在路边熄了火,楚念掐着烟倚靠在车门处,任凭烟雾从口中鼻中肆意的漫出,烟雾团成一团围绕着他,模糊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从挂掉小北的电话后,他就有点心不在焉,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把车开到这里了一支烟好像还没有抽几口就烧完了,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这竟然已经是最后一支了他丢掉手中的烟头又用脚碾了碾,看着零零散散的一地烟头皱眉,怎么就抽了这么多了?他抬头看着某一处亮着光的窗户,不知道是不是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脑海中努力克制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好像尼古丁真的会让人上瘾楚念想如果他今年是15岁,他会毫不犹豫的跑去质问钟情,问她自己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高濂可事实上他已经35岁了他有着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理智,即便有时候他非常讨厌这样的理智,但这也似乎成为他某些事情不能再往下继续发展的绊脚石,只剩一颗还没有发芽的种子藏在左心房里,偶尔会伴随着心脏的跳动被颠出来那一晚他还是离开了车子启动的瞬间,快速移动的空气带动了周围的小草,它们在汽车尾气的漩涡里晃着,也仅仅只是几秒钟而已,那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