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飞上了高空,不断的朝着天空逼近。来到了云层之上,往下看去,神念覆盖了整座皇宫。一片微缩的天地出现在他的意识中。他遥看着这片天地广阔,在一片静谧中沉默。我姓凌,名云霄。无字。本该逍遥自在,不入凡尘。我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我归根结底还是个凡人。一度连修行也没有办法。最多只能在师妹面前出出风头。我不是那个无敌的凌云霄。也没有凌云的志向……但!既然吃过这凡间的米,我就是这凡间的人!他抬手掐诀,做了一个此生最大胆的决定。在最蒙昧的时代,平凡的人族先祖,会把手印在石头上,以证明自己曾经来过。从此风风雨雨,见证了无数年的兴衰。身为后辈,又该拿什么证明自己?他,要把意志刻进这片天地!我不是为了万世治安,只是看不得眼前不太平。启灵秘境,发动!骤然间,他的身躯发出一阵亮光。目标是……这整片天地!轰隆隆!天地震颤起来。老皇帝提笔一颤。整个天地都感受到这股不凡的气息。他逐渐消融在虚空之中。一瞬间,见到了天地万物。神念如光。眨眼见到了滔天巨浪,又见到了漫天黄沙。大地干裂,蝗虫飞舞。东南西北,天下尽收眼底。这是一招险棋。神念与天地相通,稍有不慎,则如一叶扁舟倾覆大海之中。但他无所畏惧。正所谓:我欲无情解长恨,回首不觉泪满天。大周西北,本该是一片金黄的麦田,眼见着即将收成,如今却被漫天的蝗虫吞噬了个干净。无数穷苦的老农跪在地上,无力哭泣。在天上,蝗虫化作了乌云。在地上,蝗虫覆盖了整片大地。漫山遍野,无边无际。无边的蝗虫,化作了一股风暴。一阵赤黄的飓风刮过,将大地的精气搜刮一空。方圆千里的百姓都已经绝望。就在此时。从天而降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轰然落下。原本肆虐的蝗虫,在巨大的手印下,被拍碎了个干净。轰!大地上一片杂乱的蝗虫尸骸。一个巨大的手印留在了地上。原本哭泣着的老农来不及擦泪,已是无边震撼,颤抖着大喊:“显灵了,上苍显灵了!”与此同时,一只又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落下。嘭!在大手的威压之下,宛如碾碎尘土。成千上万的蝗虫碾作碎屑。不到片刻,赤地千里之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手印。“谁人在此装神弄鬼?!”传来一声怒喝。正见到,在荒凉的大地上,树立起一座道台。正有个老道,挥舞着手中桃木剑,燃烧着灵符,装模作样般的施法。在高高的道台下,匍匐着许多濒临绝望的农户。他抬手舞剑,嘴里念叨着什么。“往东去!”漫天的蝗虫就往东边去。“往西去!”遥远的大地上,蝗虫如风暴般就又往西边去。农户们兴奋的很,仙长不愧是仙长,竟然能驱赶蝗虫,果然是有大法力的。老道心中偷笑,一群贱农,真没见过世面。忽然有人叫道:“不成啊仙长,那边是我们村的田地了,快点,快点往南去!”“往南也不成,往南,南边就遭了灾了,那边可还没收成呢!”“遭了灾好,遭了灾好!大家一起遭灾!”“傻子啊你,南边要是再遭灾,咱们就算逃难都没东西吃!”老道摇头冷笑,喊道:“快点给个主意啊,我可撑不了多久!”忽然有人叫喊:“你们看那边!”赫然只见,从天而降一只大手,将一群蝗虫风暴拍了个稀碎。这老道顿时傻了眼。“太好了,太好了!”“真不愧是仙长!”村们们纷纷落下了泪。老道很快反应过来,愤怒不已:“谁人在此装神弄鬼?!”“仙,仙长,那不是你在施法吗?”村民们都傻了眼。“那怎么可能……”老道瞪眼怒吼一声,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喊:“那当然是我做的!”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一只大手。感觉到危险的老道猛地飞退开来。在大手的威压下,道台轰然倒塌。农户们更加傻眼,怎么这道长发起功来,连自己都打?愤怒的老道一把撕去了身上的道袍,怒视着天空:“妈的,敢坏老子好事?”又是一只大手朝他按来。老道抬手一挥,眨眼间,从袖子里飞舞出无穷的蝗虫出来,挡住了这一掌。漫天的蝗虫落下。蝗虫的眼睛里,散发着阵阵的幽光。正是一只只能被修行者操纵的灵蝗!凌云霄心说自己猜测的不错。这天下的灾难,果然与修行者有关!农户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在作法驱散蝗虫的老道,正是这场蝗灾的指挥者!来到天空,老道仰头怒道:“我乃黄土派,长河道人,你是哪个门派的?”凌云霄并不回答,怒意已上头,只是又一掌拍了下去。“还跟我藏?”长河道人这次不躲不闪,抬手拍出一掌,掌风于空中相对。顿时一道激烈的波动爆发。空气中飞舞着无数蝗虫,在两掌相对下,沿着冲击波的方向,被拍成了一张饼,向着下方落去。这还没完。长河道人双掌一合,身上光芒一闪。张口吐出一股蒙蒙的灰雾。却见那并不是灰雾,而是一团有着生命的雾气。那是一群微小到了极致的灵虫,布满獠牙。因为过于细小,甚至就连空间都能撕裂。眨眼间,灰雾自空间中撕开了一条裂缝。长河道长往里边抬手就是一掌。嘭!凌云霄身遭重击。转瞬之中,一道半透明的化身从撕裂的空间出现。“抓到你了!”长河道人一阵阴笑,一把就要抓住凌云霄脖子。凌云霄眼中光芒一闪,浑身爆发出一阵雷光。长河道人立刻手掌发麻,却顺着他的袖子涌出又一阵灰雾。他心中冷笑。不管是什么人,竟然让他近了身,那都逃不了一个噬骨的下场!他的灵虫,可是连空间都能撕裂!凌云霄神情一变,认识到这股灰雾的厉害,竟然一瞬间就吞噬了他半条手臂。怕是再有一息,他全身都会遭到吞噬。顿时,他抬手成雷刀,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一条手臂,急速的朝后退去。望着断了一条胳膊的凌云霄,长河道长摇头一阵阴笑道:“你也不过如此!”看起来,对方的修为不如自己。这下更是断了一条胳膊,你还怎么跟我斗?这下倒是不慌了,先问问他的底细。“你是何人呐?莫非是皇帝老儿派来的人?”长河道人自顾自提出了猜测,而后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他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要派你来管?”凌云霄脸色铁青,捂着肩膀:“你又是何人?什么人派你来的?像你这样的还有多少人?”长河道人摇头轻笑一声:“死人不配问我!”他骤然起身,张开双手,宛如在空中滑翔,却是无数生羽翼,还会喷火的小虫,在托举着他加速。双手好像着火,速度宛若爆炸,只在身后留下一长串的浓烟。这种虫子,名叫爆炸虫。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主要功能就是会爆炸。吞噬灵气,随后在身后形成爆炸。可凌云霄速度更快,身形如同鬼魅。眼见追不上他,长河道人气急败坏,抬手丢出一团紫光,在凌云霄身边轰然炸开。这正是一团爆炸虫,借着爆炸的威力,里一层,外一层,呈现球状抛洒。若是一般人,只要被笼罩了,就会被吸干灵气,随后瞬间爆炸,被一波带走。但他是什么人?却见凌云霄左手抬手掐诀,右手猛然一指,指尖爆发出一团亮光。指尖星辰!顿时,星辰中蔓延出一股吸力。那无数铺天盖地,朝着他脸上扑来的爆炸虫,顿时被吸纳在了一起。随后,轰然爆炸!长河道人迅速刹车,目瞪口呆,望着凌云霄的右手。他的手不是已经被吞噬了吗?怎么忽然又重生了?此时的凌云霄,正是半透明状态。因为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而是天地借给他的一幅身体。是他在与天地相合之时,自然显现出的道身。他本来还打算藏一手,打个出其不意的。无奈对方实力比他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按照他的估计,对方应该是到了藏妙的境界。也就是金丹以上,元婴未满。不好对付啊!凌云霄的真正实力,比对方差了一个大境界,两个小阶段。“这是?”长河道人也是识货的,认出了他这一招。这不是紫微圣地的招数吗?他怎么会用?莫非是紫微圣地派来的?长河道长暂时收手,皱眉道:“怎么回事,为何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呐?”哦?果不其然!凌云霄顿时明白,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受五大门派指使的。怪不得呢!长河道人倍感不解:“难道行动终止了?也没人通知我呀!”“我奉命要来杀你!”凌云霄借坡下驴,干脆就认了这重身份。“这!”长河道人瞳孔一缩,心说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要来杀他呢?随后他大惊失色,好像明白了什么。对呀!叫我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再找个理由把我弄死,不就查不到了吗?到时候就说是一场天灾。该死!我被算计了吗?悲愤的长河道人感到屈辱万分,指着他喝道:“我被你们这样驱使,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趁着对方精神动摇,凌云霄微微一笑,身形一闪,来到长河道长身前,又是朝他一指,指尖微微泛光。长河道人飞身退去,已是无心恋战。被紫微圣地追杀?这叫什么事啊!得赶紧回到门派里去!刷刷刷!凌云霄身形飞快闪烁,与天地相合之下,他的速度更上一层楼,隐约要与声音的速度齐平。长河道长甩身丢下一把飞剑,凌云霄凌厉闪过。却见到对方像是疯了一般的,不断的朝自己丢起飞剑起来。不对!他忽然回过头去,却见到飞剑正在不断的远去。很快的,又都回来了。而且后边吸引着一大群的蝗虫狂潮!八把飞剑,吸引了八个方向。长河道长也只是佯装要逃,实则是为了寻回自己散布出去的灵蝗。这一群灵蝗,平日里滋养了无数灵气,更是收割了千里赤地,正是状态饱满,眼中猩红。转瞬间,已然合围,将他带到了蝗群的中心。铺天盖地,遮天蔽日!长河道长抬手释放出灰蒙蒙的雾气,将饱满的灵蝗不断的吞噬干净,蔓延开更多更无尽的恐怖黑雾。他放声大笑起来:“这一招,就是十个元婴老怪,也无法与我对敌,看你怎么逃!”他抬手掐诀。转瞬合围,将凌云霄笼罩。一片诡异的空间中,凌云霄眉头微皱。意识到西北方向出现了问题。是的,他正在一心多用!处理蝗灾的,只是他的其中一缕神志。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他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东南沿海,海上巨浪滔天。风暴肆虐,陆上大河横流,大山塌方,洪流裹挟着泥沙巨石,冲毁房屋无数。在一座山的山巅上,正盘坐着一位紫发中年。周遭是无边狂风,唯有他的身边,是一片静谧。甚至身边的杂草,花朵也只是微微晃动。他的头顶上方,漫天的乌云为他让开了一条缝隙,让阳光能够透露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神仙。他闭目打坐,手中掐诀,控制着漫天风雨。嘴里叹息一声:“造孽呀,造孽。”施法起来,却是一点也不留手。说罢,抬手一指天空,一道光芒自云层的空隙中窜出。天空中闪烁起了无边的雷霆。风暴更加肆虐了。凌云霄此时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我叫紫河,你是何方人物?”自称紫河的中年男子,早已察觉到了他。“我为苍生,而来杀你。”凌云霄淡漠的道。“哦?”紫河微微一笑,“不妨试试?”“试试又如何?”凌云霄抬手掐诀,顿时,从他的身边爆发出阵阵狂风。他头顶上的天空,云雾逐渐消散。扩大的阳光逐渐照耀在了他的身上。狂风肆虐。他身边的泥石飞溅,杂草退去,花瓣飘飞。他身形一闪。下一瞬,一道冲击波震荡。原本还是杂草丛生的山巅被削成了平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