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院。“陈和死了?哈哈,陈和终于死了。他把我关在侯府里,自己死了?哈哈哈哈,活该!”“夫人还是慎言啊。侯爷还是为国捐躯,不可轻易辱没。”“陈和死了,还有谁能管着本夫人?哈哈哈,你去给霄哥哥送个口信,我们终于熬出头了!”此时此刻,沈氏披头散发,妆容画了一半,笑得诡异极了。陈韵言走到荣安院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怪诞的一幕。什么意思?还有,霄哥哥又是谁?太多往事,如何去找?陈韵言摇了摇头,掉头走向父亲生前住过的院子。庭院里,一切皆是以前的模样。深秋的落叶,给院子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秋风最是多情,洒满离人苑。花草树木,琉璃砖瓦都还在,只是故人已逝。父亲的书房,看得出来,每日都有人打扫,还是像往日一样整洁。陈韵言走到书柜前,打开藏在书后的暗格,取出一沓书信。这是父亲同他说过的,要他完成的第一件事。他记得,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回来,把他叫到书房,抚摸着他的头说:“言儿也长大了啊,以后想不想带兵打仗啊?”年幼的他点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好啊。-()”“言儿,打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个主将要做到有胆识,有谋略,关键时刻不可以有一点迟疑,而且随时可能丧命。以后,父亲如果回不来了,这暗格中有一些东西,交给你和姐姐,好不好?”陈韵言答应了,这是小小男子汉许下的第一个承诺。陈韵言拿着书信,看到上面的第一封:陈韵言启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几行归塞尽,片影独何之。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渚云低暗渡,关月冷相随。未必逢矰缴,孤飞自可疑。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清源,我死了之后,便还她自由吧。”陈韵言拿起旁边的和离书,冲到荣安院。“韵言向母亲请安。”“你...你来干什么?”“这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母亲签了吧,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瓜葛了。你要和你的霄哥哥一起过日子,也可以。”“陈和死了,你就要赶我走?凭什么?”“父亲希望,在他死后,还你自由,所以留下了这封和离书。想来,父亲是深爱着你的,签了和离书,你还可以再嫁。你若是舍不得荣华富贵,那就在侯府里守寡。父亲说都随你,反正侯府又不是养不起了。”沈清源沉默了。她是真的想和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在府中养尊处优的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富贵。“给你一天时间。”陈韵言说完就走。第二日,靖北侯和夫人和离的消息传开了。京城的人说,靖北侯知道外出打仗危险,不愿妻子为其守寡,临死前留和离书一封,还了夫人自由,许她再嫁。人们都赞叹靖北侯的一往情深。其中真相,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