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宾州之战(1 / 1)

(夙甲军虽然没剩下多少人,但在这寂静的夜空群情激奋,声势不减。若不是有源家军在,董桓怕是要抽出天罡护在若落晨煜面前了。源彦给源少琮一个眼神,源少琮急忙让手下备战。他则堵起耳朵,一脸不耐烦地道:“停停停...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喊能顶用吗?要是你们觉得喊几嗓子能压过本帅,你们就放肆的喊。”贺赖长安一摆手,喊声停止。贺赖长安,“我们不想做什么,就想为我家主帅讨一个公道。”源彦揉了揉后脖颈,对身后的副将道:“老李,以后我要是被人斩了,不要为我报仇。那是我能力不行,记住了吗?”李副将愁眉苦脸,腹诽——这是若落家族和贺赖家族的事,关少爷你什么事?但表面上还得正经地回应,“将军智名勇功,必定场场旗开得胜。”这次换源彦有些尴尬,源家军都知道他最不喜欢练武带兵,“老李,不必这么夸,我的意思就是......”“将军乃文乃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会死的。”李副将急忙用他能想到的好词堵住他们家不省心的少将军的嘴。源彦扶着额头,彻底无奈了。贺赖长安气得脸都绿了,“源家军可不能偏心,七大家族忌内斗,也忌互相勾结。”源彦有些无辜地道,“那贺赖徽还要本帅的驰援?”“你...”贺赖长安气得甩手又叉腰,“源将军,说起来驰援,源家军明明说的日出便到,为何日落才来?”源少琮厉声道:“你活的不耐烦了吗,敢诽谤上级。”贺赖长安也是一时心急,知道有些失语,急忙转移话题,“反正今天这三人必须死,否则回到平京,我必告若落将军亲南统、辱贺赖之责。”源彦的脸色终于冷下来,他本就生得一张凌厉青白的脸,显得越发严厉。贺赖一族一直凌驾于其他六族之上,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敢这般造次。他握着长剑,拇指在剑柄上研磨…若落晨煜顺势挡在二人中间,“回去如何说是你的权利,但在这你不能处置他们。董桓,带他们下去,你亲自看守。”贺赖长安也看出了源彦的杀意,着实吓出一身冷汗。他壮着胆子要的就是若落晨煜这句话,既然他说了,就没必要再管这三人死活。“若落将军,记住你今日之言。”此后三日之内,贺赖长安消停了,可总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夙甲军挑衅,他们是彻底被贺赖长安忽悠了,见挑衅不管用,还玩起了暗杀。董桓正愁没地方发泄,抓住刺杀俘虏的,先让他揍一顿,再打三十军棍,逐出军营。几乎都没挺过他的熊揍,就昏死过去了。贺赖长安那边,将贺赖元关提前送回平京,附带一封“告状”信。他根本不在乎俘虏的死活,他要的只是一个替他抗下所有罪责的人,这个人不是俘虏便是若落晨煜。仔细想一想,他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即便杀了俘虏,贺赖徽也活不过来了,他也难逃惩罚。但现在,他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给若落晨煜。贺赖长安不管俘虏了,其他士兵也残的残,伤的伤,自顾不暇。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执着为贺赖徽报仇,大家都等着回京之后,看若落晨煜的热闹。飞鹰骑送回消息,玄甲主力军军并未在麦香城扎营,直接退回边境,麦香城仍旧由冥河把守。宋胤中敢把麦香城放在明面上,是对大魏的蔑视。这蔑视若落晨煜得接着,十年征战,大魏的军队已经被分割得七零八落。源家军是现存的唯一一支铁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他们不敢打,不敢夺。何况,麦香城也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了。源彦与若落晨煜商议后上报朝堂,以南山为界,与南统互不侵犯,至于收复麦香城,只能等待时机。若落晨煜这几天,除了每日三餐,都在打坐调息,以延长阎王殿的毒发时间。回京之路定不会太平,而他又必须把俘虏活着的带回平京。五日后,战报。南统已向大魏呈了休战书,皇太后命令夙甲军即刻返京,源家军兵分两路,一路留守南山,一路去西陲剿匪。就在若落晨煜出发前一天,死了一个俘虏,源彦查了半宿也没查出什么,只好作罢。他提着酒给若落晨煜践行。“这贺赖徽什么都不好,却唯独这个......”源彦拍了拍酒坛子,得意洋洋的道。“源将军,您别喝了,喝酒容易误事。”董桓也是借着说军务之机,特意在若落晨煜的营帐里多留了一会儿。源彦撇撇嘴,“我也没说喝,我就是闻闻。”若落晨煜嘴角微动,算是回应他们的谈话。源彦也不见外,自己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晨煜哥,等你伤好了。好好跟我打一架呗?”董桓小声嘀咕道:“见面就比试,次次您都输,何苦呢!”源彦白了他一眼,假装没听见,转而嬉笑着向若落晨煜问道,“晨煜哥,我听说你把还魂丹给独孤姐姐了,所以才中得这个的毒。莫不是,你还惦记着她?”若落晨煜要是再不回应,这小子估计能扯到天边去。“这个毒是阎王殿,还魂丹也解不了。”源彦和董桓皆惊,阎王殿是百毒之首,无药可解。若落晨煜不想吓他们,浅笑道,“不必惊讶,先前未与你们说,是怕你们担心。”董桓当即跪下了,“将军。”源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五味陈杂。“起来,我还没死呢。”董桓撅着嘴不应。若落晨煜也不管他了,转而看着源彦,“先不提我赠与独孤将军的还魂丹,我且问你。如果你有还魂丹,现在会给我吗?”“当然。”源彦拍着胸脯道。“那你也对我有什么企图不是?”源彦挠挠后脑勺,憨笑道,“哥,我就是随口说说。独孤姐姐曾经说过,他的夫君必须是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喽。”“好了,别绕圈子了。”若落晨煜垂下双腿,活动一下肩膀,轻声问道:“你来这,到底想要说什么?”“也没...没什么事。就是马上要启程去西陲,我有点舍不得你。”源彦扭捏起来。若落晨煜无奈道:“正经说话。”“晨煜哥。”他忽然一脸严肃,“贺赖长安说我来迟却是污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何来迟?”若落晨煜莞尔一笑,“有什么好问的,定是遭遇了伏击。”源彦剑眉一挑,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若落晨煜并未急着解说,他从榻上缓缓起身,又活动一下左侧肩膀,“这世上能传递消息的也不止有飞鹰骑,只不过平时...别人的东西我用不惯罢了,但真到特殊时期,不用也得用。”源彦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州白...”若落晨煜打断他的话,“坊间传闻不可信,你不必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你今夜过来,不只是问我这个吧?”源彦尴尬地挠挠头,看了一眼董桓。若落晨煜见董桓还苦着脸,让他去穆辉那看看,晚些时候再回来。董桓应声退出去,他现在确实需要穆辉,他得问问阎王殿怎么解。董桓离开后,源彦忧心的道:“哥,你保俘虏定有你的道理,可回去,若洛府怎么办?现在全军都在传你亲南统,不配做大魏的战神。”若落晨煜浅笑道:“这个战神本来也是他们封的,他们拿去便是。”“晨煜哥,我是真的担心。”源彦急得上前一步,“九龙围鼎之后,各家族从明争变成暗斗,是一刻都没有停歇过。你不在的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手段。唉…你这次回来就已经触怒了贺赖一族,还要背着这个污名,该怎么办啊?”若落晨煜静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大魏定都不久,律法欠缺约束。如果我今天能乱杀俘虏,明日平京就有可能乱杀人。至于其他,我志不在此,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晨煜哥,你真是这么想的?”“不然呢?”“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事。”“呵呵......”若落晨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坚持己见是难,但难不代表不能做。”源彦拧着眉头,“晨煜哥,我知道您心里有数,可就怕有个万一,我们撑着凡人身,却要替很多人做生的主,您身后可是整个若洛族。”若落晨煜忽然目光聚拢,他发现源彦犹如惊弓之鸟。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说的是宾州,柔然之战吗?”源彦瞬时脸色苍白,一双星目惊恐地看着他。宾州柔然之战,他降服三百柔然战士,本想为源家军谋些勇士,留着没杀。没想到他的一个手下与柔然降兵起了冲突,他本能地向着自己人,却逼得那人自杀明志。一人死,激发了三百柔然降兵奋起反抗,源彦再降无果,只能全部杀之。源彦苦楚,“我知道是我的士兵不对,但…他们毕竟是降兵,每个人手上都沾着我大魏百姓的鲜血,我怎能向着他们?”若落晨煜叹气,“唉,你那个士兵原本姓武,投靠于贺赖一族,后机缘巧合寻得源家外戚,改姓源姓,加入你的麾下。贺赖文言得知你降服三百柔然士兵,怎能不忌惮。这才启用了武靖,目的就是激你杀了他们。”源彦的脸色由白转青,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源家军是不会出现叛徒的。”若落晨煜继续道:“我听说这件事后觉得蹊跷,特意找人调查的。向着自己的人没有错,怕就怕你以为的自己人并不把你当自己人。”源彦眼神一闪,反问道:“所以你不杀南统人,是怕有阴谋?”若落晨煜笑着道:“我的情况和你有相似之处,但也不完全一样。不过不管是柔然人还是这个三个俘虏,从开始就要想清楚——值不值得保,若是值得就要坚持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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