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大声喊道:“刘商总说得对!看皇爷爷做的那些事,简直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累累罪状罄竹难书,那为什么是我们走,不让皇爷爷走呢?”
皇爷爷往哪里走?
自然是地府。
“可不能乱说!”刘天和面色大变,愤怒无比的说道:“你没有恭顺之心!”
“皇爷爷睿哲天成,所作所为皆为天意,皇爷爷只是受奸臣蒙蔽,才对我等良善之家,多有误解,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你这等腹诽君上,今日无事,他日必遭报应!”
“退一万步讲,自皇爷爷登极这近十年来,你家的钱粮是不是赚的更多了!”
朱祁钰看着刘天和,这话说的,他朱祁钰仿佛才是乱臣贼子,他刘天和才是忠君体国。
这番对话,引起了整个湖心阁议论纷纷,颇为热闹。
刘天和顿了许久,等到议论声渐渐消散,这才继续说道:“皇爷爷受到了奸臣蒙蔽,对我们有了偏见,而我们呢,又见不到皇爷爷,说不出自己的想法,皇爷爷也不知道咱们的忠心,更不能把皇爷爷心中拧起来的疙瘩给抹平,所以我们只能走,也必须走!”
“否则哪天斧钺加身,全家不保。”
“不过没关系,咱们还能回来的!”
朱祁钰好奇的喊道:“怎么回来?”
刘天和立刻说道:“等皇爷爷龙驭上宾向列祖列宗陈情之时,到那时,咱们就可以回来了!”
“或许不用等到那一天,朝中奸佞年岁已高,等他们呜呼哀哉,众正盈朝,就是拨乱反正、我等回乡之时!”
朱祁钰一拍凭栏,恍然大悟的说道:“这天下,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终究,还是我们的!”
“等到太阳落山了,咱们再接着干吧!”
终于,安耐不住的豪客,猛地站了起来,大声的呼喊着。
“好!黄贵人说得好!敬黄贵人一杯!”
“这话说的提气啊,皇爷爷总归是要走的,就像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那般!”
“是呀,这就是个圈儿,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回事儿!”
“今日彼兴、明日我兴,此起彼伏也!刘黄贵人说得好啊!”
“黄贵人不愧是雅阁的贵人,看事情就是通透!”
“敬黄贵人一杯!来,诸位同起!”
……
刘天和听闻朱祁钰的呼喊之后,面色剧变,他一直左右张望,老半天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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