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户部跟皇帝陛下穿一条裤子,这属于路径依赖。
只要陛下投资的地方,户部跟着投,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从铸钱造币到官厂、倭银、市舶司、资财论等等,户部能有今日扬眉吐气,站在朝堂上底气十足的说话,那都是跟着陛下走到了今日,六部哪部明公都要受沈翼沈不漏一毛不拔的气。
大明九十载,户部什么时候这么硬气过,敢让六部明公天天受气?
这时日一长,天天跟在皇帝后面捡钱的户部,让户部反对陛下,那倒不是不可以,皇帝可是户部的衣食父母,至交亲朋,你不拿出真金白银来,户部怎么可能反对?而且得加钱。
「还是浚国公看得清楚。」朱祁钰觉得陈懋的话有道理,都是穷给闹的,这天下只有一种病,便是穷,人如此,朝廷亦是如此。
朱祁钰先下了车驾,转身下
意识的扶住了要下车的陈懋,兴安在旁大惊失色,陈懋被抓住了胳膊,也是愣在了原地。
「小心些。」朱祁钰还以为陈懋看不清楚垫脚凳,扶着陈懋下了车驾。
陈懋站在地上,用力的跺了跺脚,有些迷茫,这种迷茫,胡濙也有过,上次陛下把御书房从二楼搬到一楼的时候,胡濙也迷茫了很久。
有些不经意的细节,最是让人感慨良多,陈懋老了,人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人老了,就容易记起旧事,稽戾王当年,但凡是在杨士奇等一众文臣对着英国公张辅穷追猛打的时候,稽戾王哪怕是吱一声,哪怕是说一句何止如此,大明国朝,也不至于败坏如斯。
朱祁钰走进了御书房,看着陈懋老态龙钟的模样,大抵知道陈懋的大限真的要到了,作为一个常年征战奔波的武将,到了这把年纪还不糊涂,属实不易。
陈懋继续着车驾上的话题说道:「陛下,当年事,臣也曾亲历,这将士们别说过年银了,就是俸禄都是七成折钞,还领不全,这就又说到了将领私役军户之事,不干点其他的事儿,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说家人了。」
「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还胜多败少,臣从军伍如今已经五十八年,到点发饷,而且是提前一月,臣也就景泰朝见过。」
不是稽戾王在土木堡搞出的打败仗,陈懋就敢说大明军在饿着肚子的时候,百战不殆,百战百胜这种话,可是土木堡天变在前,便只能说胜多败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