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朱祁钰如此愤怒甚至要抓人,以言降罪的原因是:这书里,陈懋的死,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兴安一直等到皇帝陛下消了气才说道:「陛下,真抓吗?」
朱祁钰已经恢复了冷静,语气颇为平静的说道:「抓,御史、翰林定会说朕独断专行,说朕堵塞言路,说朕什么都行,但朕就是要抓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把人抓了,送爪哇去,让南洋商总刘天和好生招待,朕不要他死,要让他在爪哇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以言降罪的无道昏君,朕今天还当
定了!」
事情并不复杂,陈懋病逝,是个大事,朝廷辍朝,太子主持官葬,这么大一件事,为了博人眼球,一个诗社的笔正才弄了这些龌龊,缇骑们抓人的动静都小不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朱祁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奏疏,更没等到有人为这事儿说三道四。
朝臣们听闻皇帝因言降罪,立刻铺开了奏疏,准备和陛下痛陈厉害。
开什么玩笑,因言获罪,这口子绝对不能开!
怎么可以因言降罪?大明这么大,难道就容不下一点批评的声音吗?!
结果御史们、翰林们一听说事情始末,立刻把磨好的墨给倒了,说了一声活该,啐了一口,再感慨一声陛下盛怒之下居然只是把人送去了爪哇,而不是解刳院,于少保这么多年劝仁恕,还是有些效果的。
陛下维护的是臣子的声誉,臣子们没有理
由为这种为了博人眼球而胡说八道的人上奏求情,这等糟烂事儿,谁都不想沾染。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浚国公尸骨未寒,就泼这么恶心的脏水,还传的哪里都是,最后被陛下看到。
于谦什么态度?
于谦的态度是连带着诗社众人及家眷,一道送爪哇,这事绝对不是一个笔正自己就干出来的,整个诗社能过稿刊印,最后流传甚广,甚至流传到了皇帝的案前,这诗社理应同罪论之。
三法司对于少保的谏言极为赞同。
朱祁钰安插的两个水猴子,宋杰、井敏上奏,这家诗社居然是驸马都尉薛桓的产业,而这些事儿,居然是薛桓授意做的,目的很单纯,恶心皇帝,对皇帝夺了他们五城兵马司的权柄表达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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