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着孙太后的背影,这么些年,这个爱作妖的太后,颇为老实,很少找麻烦,对皇帝更是避如蛇蝎,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在慈宁宫礼佛,绝不和外廷的人联系。
比如这次车驾入皇城,这多好的机会!
但是这孙太后偏偏不和外廷人勾连,而是选择了告状。
「母亲,去后院看看孩子?」朱祁钰看着吴太后笑着问道。
吴太后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勋戚,还有国事,不喜欢因为她自己的身份,让儿子从出生就受委屈当了皇帝,朝臣们还整天拿个庶子身份说事,即便是她现在尊为太后,这两宫太后,嫡庶仍有分别。
她总觉得是自己的耽误了孩子,坊间那些传闻,吴太后也有听说,甚至有人说当今皇帝是汉王府遗脉,从出生就流落民间,先帝认了这
个孩子,是宣德晚年后悔族诛汉王府,怕无法面对列祖列宗,故从民间寻找,让汉王血脉流传下去。
故事编得有眉有眼,吴太后解释是越描越黑,不解释则只能看着孩子受这份委屈。
所以,这么些年,儿子让皇后主持六宫之事,而这皇后又是端庄得体,把这后宫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吴太后更是没办法说什么不是。
「嗯,我去看看,也不多待,皇帝国事繁重,就不用管我了。」吴太后站起来,看着儿子满脸笑意,这孩子很是成器,做了皇帝更是内外咸服。
朱祁钰回到了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朱祁钰对顺天府的掌控力,是远超群臣们想象的,就比如这次车驾入皇城的事儿,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不过他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看看事情能发展到什么地步,结果勋卫们也就止于发财,而孙太后直接告状,结束了此事。
孙太后从头到尾甚至都没察觉到,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
这个案子办得这么快甚至不用卢忠去调查,是因为一直在皇帝的掌控之下。
这孙太后,到底是知道庶孽皇帝的脾气,要是她真的作妖,皇帝真的敢杀人,所以孙太后不敢折腾什么幺蛾子。
当别人指责你要造反的时候,你最好有造反的实力,这样一来,便没有人指责你造反了。
闲来无事,下了一手闲棋,能成便成,不能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祁钰批阅着奏疏,今夏黄河沿岸暴雨洪灾,这汴梁段的堤坝险些决口,工部尚书石溥还在的时候,修的堤坝经受住了百年洪灾的考验,黄河这条浊龙,在景泰年间到底是没能逞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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