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苏烈痛得闭上眼,却还有眼泪不断流下。此刻他情况极为不好,倒在地上不断喘息。全身上下都是焦黑一片,毛发间还时不时有细小的电荷闪动,虽然有雨水浇在身上,但苏烈依旧觉得浑身灼热无比。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天空中又在酝酿着一股充斥着毁灭的力量。幸好没有过多久,苏烈就听到了朝自己走近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人拖着他离开原地,苏烈知道那一定是陈近南。“苏兄,你还好吧?”陈近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苏烈本想说话,可一张嘴,就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马上又闭上了嘴巴。见他闭着眼也不说话,只有喘息声,陈近南有些慌张。刚刚他看得分明,苏烈与杏隐对了一拳,之后杏隐的手臂就开始皲裂,冒出黑雾。杏隐随即脸色大变,然后天上突然就劈下了一道水桶粗细充斥着毁灭的雷霆,直直砸在杏隐头上。随后便是轰然巨响与雨水瞬间变成水雾炸开,弥漫了他的视野。等他再度恢复视线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坑洞在苏烈他们交战的地方出现。苏烈倒在离他不远处,浑身冒着青烟,生死不明。至于杏隐与那妖虎,早就不知所踪。而在天空中,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波动又开始酝酿。陈近南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将苏烈拖出来。“苏兄,你能听见吗?”“苏兄?”陈近南一直呼喊,苏烈也想回应他,可此刻自己完全提不起力气,想要强忍着疼痛发言也很困难。好在陈近南也想到了苏烈此刻可能不方便,赶紧道:“苏兄,你要是痛得不能说话,那就赶紧运功,凡是玄门内功都有修复伤势的效果。”一听他提醒,苏烈顿时醒悟。对啊,这是个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也怪他自己,一路走来太顺风顺水,遇到出乎意料的事就有些慌了。运功,运功!苏烈当即开始运转紫霞真气疗伤。幸亏他当时不是那道天雷的主要打击目标,只是被波及罢了。所以他此刻还能调动真气。但就算只是被波及,苏烈发现自己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周身经脉起码断了一半,就连丹田也受了很重的创伤。半边身子又酥又麻,另外半边好像没什么反应,似乎被烤熟了,还能闻到焦香味。在苏烈好不容易以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后,身上的痛楚顿时减轻了一丝。发现有效果后,立马运转真气往下半身探去。“还好,还能用。”在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后,苏烈又开始运转真气疗伤。陈近南见苏烈此刻呼吸平缓了一些,知道他已经在运功疗伤,也是松了口气。只要能运功,那就还没事。除去断手断脚,自宫这些伤势外,真气几乎能帮助武夫治疗大部分外伤。不过……陈近南狐疑地抬头看向天空。此刻雨幕依旧未曾停歇,而天空中,银白色的电蛇渐渐在云层里汇聚,似乎又要再度上演刚刚的一幕。可现在又能劈谁呢?杏隐与那妖虎都消散了啊。除非……杏隐没死!陈近南警惕地看着坑洞,那个巨大的坑洞几乎占据了整个街尾,周遭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无论是房屋还是原本的青石板路边,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焦黑的泥土冒着寥寥青烟。坑洞的中心地带一览无余,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也是陈近南之前为什么断定杏隐死了的原因。被那样一道恐怖的天雷劈在头上,连旁边的苏烈都伤成这样,作为正主的杏隐该如何幸免?难道他还能挨了天打雷劈不死?那他还算是人吗?可眼下还没有停歇的雷霆,又让陈近南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几分怀疑。“该死的,这天地会的人到底在干嘛?”袁野安护在晕倒的铁猴子身边,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实在后悔听从了建议,去请陈近南来帮助劫囚车。这位陈总舵主行事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之外,动静实在太大了些。一会让马宁儿入魔,一会又搞出这么大阵势。饶是袁野安走南闯北多年,且自己还是公认的鞋教成员,也没见过这么张狂的人。陈近南:怪我咯??当然这般大的动静对白莲教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因为这天大的动静,罗汉大阵停摆了,绿营兵都被吓住了。所以白莲教的颓势一时间竟是奇迹般止住了。当然,清廷方面也是马上反应了过来。哪怕那边发生了天大的事,此刻剿贼更为重要。但很可惜,经过刚刚那一刻的停滞,再想形成之前的态势已经有些难了。见识过罗汉大阵威力的白莲教徒纷纷后撤,与后面的同伴汇合到了一起。高进忠顿时压力山大,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切割的态势,带人撤到黑罗汉边上。两边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局面。只是那街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与泡在雨水中的尸体正告诉所有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西门兄,接下来怎么办?”齐大抹了把脸,在衣服上擦掉雨水,只是他浑然没注意衣服也是湿透的。西门仁冷冷道:“你们配合我,杀衍空。”杀衍空?齐家兄弟一起点了点头。这倒是个破局的好办法。黑罗汉虽强,可他们终究人少,只要衍空一死,清廷方面就再无大宗师高手,到时候这里几百白莲教徒用人命堆都要堆死他们。他们似乎完全忘了绿营兵和高进忠的存在,以及压阵的陆海涛。不过这也不怪他们。都是江湖上厮杀出来的汉子,谁会看得起那些大头兵和两个宗师。在他们眼中,这些绿营兵若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中厮杀,那绝对是雄师。可面对白莲教这种人人练武的势力,就没有那么好用了。江湖,高手多才是王道。眼下白莲教只要弄死衍空,那余者皆不足虑。“杀!”随着西门仁一声令下,白莲教徒再度重整旗鼓一拥而上。而他与齐家兄弟则是直奔衍空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