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吧?”罗浮笑盈盈的看着玖,这一盘围棋,玖已经是第四次停顿了。玖看着满盘的棋子,不自觉的咬着手指头,脸色看起来有些痛苦。不过听到罗浮说话,当即回道:“诶,罗浮,那边这么热闹,咱们一点都不用关注吗?”玖的声音和伍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概念,清音,嗓音干爽柔和,标准的青年声音。罗浮笑着摇摇头,“与其关心其他人,不如到先关心关心自己。”“你这么说……是有什么高见了?”玖把白棋放回棋盒,满眼期待的看罗浮。罗浮哼唧着轻点脑袋道:“有啊。”“说说。”“比如你先把这盘棋下完,自己手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完呢。”“……”玖手指着罗浮,愤愤的落了回去,重新捡起白棋,想要痛快的落下,却迟迟的悬浮在空中。棋局很焦灼,棋局从最开始的四散,打成了四角的对局,但经过两人一番对弈之后,已经逐渐变成针锋相对的两边了。正如玖现在痛苦的模样,黑棋现在正在全面压制着白棋,白棋只能苦苦支撑,很难落子。稍有不慎,直接满盘皆输。玖知道他有很多地方可以落子,可对方都有堵回来的方法。换句话说,只有故意放水或者对棋不了解的人,玖才有机会盘活这局棋。可是上述的两种人,都不是形容罗浮的。玖知道这一点,重新又把白棋放了回去,这次不是岔开话题了,他想放弃。“怎么了?”“累。”玖不好意思承认技不如人,随意找了个借口道。“那就喝点茶吧。”罗浮恭敬的平顺右手指着旁边的茶桌。玖也无奈,率先坐在凉席之上,苦闷道:“我有时候真的有点担忧你这悠悠闲闲的性子。”罗浮不怒反笑,反问道:“有什么好担忧的?”“就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啊!”玖把茶盏往前推了两寸,罗浮举着茶壶,缓缓倒下。“现在的情况?你倒是分析分析?”罗浮将茶盏满上,抬起头盯着玖询问道。随即一边给自己斟满,一边听着玖发牢骚。“春娘和安琪、狼王和冽醇他们都开始站队了。他们具体怎么站你心里比我清楚,就现在进来的那位跗蛆,他好像都开始拉队了。”“你们灵守不是要遵守灵神的旨意吗?跗蛆进来,你们都不带阻止的?”玖嘀咕道,“我们鬼影一派又没有规矩说不能提前除掉对方的帮手。”“正如你所说的,跗蛆确实在拉队伍站队,但是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呢?”罗浮先行举杯,两人对饮一口,话题便继续道。“我觉得,你得从中插一脚。”“从中插一脚?”罗浮顺着玖的话念了一声,“既然你要我从中插一脚,但是你自己都迟迟没有落子吧?”玖尴尬的又抿了一口,脸红道:“这都在饮茶了,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可就下不了了。”是的,玖和罗浮都心知肚明,这盘棋,他们下的就是当前的局势。罗浮始终盘着局势,一直都在把玖的攻势拖住。而玖从一开始的四处征战,也在罗浮的节奏之下,完全被拖入了泥潭。所以玖才忍不住了。好家伙,自己想了半天的事情,全被对方否定了,还没有办法说服对面,这种事情,搁谁谁不难受啊?罗浮道:“从一开始,局势就都在你的预料之内。既然你也想不出更好的突破口,为什么不试着等等?”玖这么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耍起无赖道:“罗浮,你现在好歹都得给我透露一点,不然我真要憋死了。你没听错,就是憋死!”罗浮听着他这个不是威胁的威胁,无奈道:“知道我为什么也只是围堵你,而不是直接杀死你吗?下棋和现在的局势可不能相提并论。”“诶!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伏盘三绝,罗浮。这里就要提起罗浮的称号了。罗浮擅长布局,棋盘和茶饮都是一绝,这两者扶于案上,便为扶盘。可还有一绝,那便是罗浮的谋算!算子一绝,合称三绝。“以前做得到现在做不到?”罗浮试问。玖没多说,但面部表情显然就是这个意思了。“一局棋,靠的是两人的对弈,两人的变数便都不止为二。你我为棋局的执棋者,那便能掌棋,但现在,执棋者却并不是你我二人。”“怎么可能!你觉得跗蛆已经加入了你我的棋局?”“很可能是在观战啊。”罗浮瞥了一眼玖,无奈的笑笑。“观战……”“那便说说。”罗浮没有斟满茶盏,开口道,“你觉得跗蛆的底牌有什么?”“能从春娘、安琪还有谢尔手里出来,那底牌便有三张。”“再细!”罗浮果决道,似乎都没有想给玖思考的时间,但两人好歹相处许久,玖当即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拿到这三张底牌的前置底牌是什么!“春娘……不对。”玖说出春楠楠,但又当即否认。还要细。“你是说……其他灵守?”“不错。”罗浮肯定道。“但是你们灵守不可能有主动帮助跗蛆的人吧?!”……“白曼?!”玖说罢经历一阵短暂的沉默,瞪大了瞳孔道。“可是白曼并没有出现的痕迹!而且她不可能威胁的到安琪和春楠楠吧?!”“春娘的习性你恐怕还不甚了解。我虽然与她交集虽然看似极少,但茶品一系我从她那里购入,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罗浮说着说着便示意玖俯耳过来,压低声音道:“春娘虽然不好争斗,但对于女性灵守却极为关怀。”“呃?”罗浮吭哧道:“春娘,恐怕喜欢女生。”“卧槽?!”罗浮怒拍玖脑袋一下,怪罪对方声音这么大。玖对于这一巴掌丝毫没有在意,当即压低声音问:“你认真的啊?!”“白曼是唯一一位春娘没有见过的女子了,本身极为貌美,而且实力不俗。”罗浮一边介绍着白曼,“白曼和跗蛆之间有没有事,这大家都算心知肚明。但是没有证据,你懂吧?”玖了解完毕之后,才悻悻然道:“那要真你这么说,这未免也太……”罗浮没多在这上面纠结,继续道:“所以说啊,这事要解决,你得从春娘身上下手。”“春娘身上下不来手呢?”“那就等跗蛆先下手。他第一个动的,必定就是春娘。”“……好!”“接着下?”“再喝一点……”玖当即拒绝了,他得好好想想。罗浮看着总算满足的玖,心里苦笑着。这总算是蒙混过去了。罗浮笑看着身旁的土地……跗蛆啊。这泥地之下,有些秘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