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数里,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便赫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湖岸边围着一条不见头尾的长堤,紧挨着长堤不远便是一座白墙黑瓦的整洁宅院。
宅院内两棵枣树参天,红彤彤的大枣挂满枝头,远远望去红云似火,风中隐隐带着枣香与酒香。
齐敬之看得分明,这树上结的枣子果然与枣囊中的一般无二。
韦应典早已急不可耐,当即跳下牛车,快步赶去那座宅院前,使劲儿运了运气,方才用力叩响了院门。
不成想那院门只是虚掩着,韦应典一叩便自开启,只向内扫了一眼便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齐敬之站在韦应典身侧,抬眼朝院中望去,就见那两棵枣树下犹自摆放着一张香案。
香案上放置着一个香炉,炉内早已香残灰冷,炉前有一只瓷碟,碟子里是码放整齐的红枣。
不消说,这便是昨夜枣妪设祭、郎中受飨之处了。
韦应典终于回过神来,没有朝院内走,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问道:「枣妪可在家吗?」
他话音才落,同样掩着门的堂屋内便有人应声,听上去苍老而沙哑:「我家的枣子不卖,客人若是路上饥了渴了,自去摘几个解馋便是。」
闻言,韦应典神情又是一动,再次出言问道:「我等不是来买枣子的,敢问老人家昨夜所祭之人是谁?」
此言一出,堂屋内外都静默了半晌,旋即只听吱呀一声,一个鸡皮鹤发、弓腰驼背的老妇人开门而出,仰头眯着眼睛,疑惑地看向院门处的几位不速之客。
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韦应典先是朝齐敬之重重点头,继而向枣妪深施了一礼,朗声道:「贵宅这两棵枣树挂果如云、香飘十里,我等远远见了,不免馋虫大动,这才厚颜登门。」
他顿了顿,复又情真意切地说道:「说来惭愧,在下曾于京中礼部任职,于祭祀之礼略通一二,却是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有以大枣为祭品的,这才冒昧请教,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枣妪静静听完,这才慢悠悠地道:「老婆子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哪里懂什么祭祀之礼。昨个儿是我那亡夫的祭日,因为家中穷困,无钱置办酒肉,便只好摆上些家里自产的大枣供奉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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