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将一个凳子送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卿,你这一年多辛苦了!”朱佑樘知道王越所做的事情并不容易,亦是开口嘉奖道。
王越听到皇帝亲口嘉奖,心里亦是一阵感动,便连忙起身表态:“陛下一心为民,臣自当赴汤蹈火,只是一点薄功不敢言苦!”
“谪居古郢两年多,往事伤心无奈何。正是秋收欢乐事,不知盐政已成虎。可怜贫家欲食盐,百里之地信作闲。今日皇恩突然至,老迈持刀再少年。”朱佑樘最近重燃对诗词的兴趣,便将王越的旧作朗诵出来。
王越想到了那时的愤恨和决心,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只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亦算是完成了那时的誓言,在盐政上作出了显着的功绩,更是在扬州完全一日屠百官的壮举。
王越不清楚天子此时所想,自然选择稳妥地谦虚道:“臣的拙作难登大雅之堂,让陛下见笑了!”
“老迈持刀再少年,这句诗朕很喜欢!”朱佑樘若有所指地表态,而后话锋一转:“按说你立下如此军功怎么都该复爵,但你可知朕为何不这样做吗?”
“臣不敢妄揣圣意!”王华隐隐猜到了朱佑樘的真正意图,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表态。
朱佑樘知道授爵的情况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便一本正经地望向王越:“一旦给你复爵,按祖制文臣只能封伯爵,且不得预九卿事。即便朕是皇帝,但亦不好做有违祖制之事,所以只好先将你复爵的事情放一放,提拔你出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陛下如此隆恩,臣唯有粉身碎骨报效陛下!”王越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此刻亦是感动地跪下来表态道。
按说,大明朝廷确实是欠他一个伯爵,这么多的军功不可能比王华差。
只是朱佑樘的出发点是不打破“不得预九卿事”的祖制,那么陛下不给他复爵便是恩赏,而不是过河拆桥的无情皇帝。
单以权势而论,若是复爵只能顶着一个伯爵的名头到边关出任总兵或巡抚,但现在他却是能够以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身份留在京城,自然是后者的权势更大。
其实由自己来选,自己亦希望能够进入朝堂做事,而不是顶着一个伯爵在边关没准何时又被文官集团排挤。
若说早前还有可能出现不甘的情绪,但现在听到朱佑樘亲口说明不复爵的缘由,此刻的心里只有一种遇到伯乐的感激。
“王卿,朕其实还是希望你能持刀再少年,替大明斩掉那些蛀虫,跟朕一起开创一个真正的华夏盛世!”朱佑樘知道王越是一个心里装着百姓的文人,便认真地望向王越。
王越迎着朱佑樘的目光,亦同样意识到眼前的帝王拥有远大志向,亦是目光坚定地表达:“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瑾站在旁边目睹着这一幕,隐隐感觉弘治二年的朝堂将会变得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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