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扎哈站在那倒塌的楼房面前。一个女人,抽搐着,身上,沾满了血迹,腹部被尾针刺穿。他走过去,俯下身看着这个女人。“救救..”女人绝望的眼神,话语,断断续续。“救救我的孩子..”玛尔扎哈望向前面。那女孩,手捧着娃娃,躲在那破败的屋子的一角,早已经被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好的。”玛尔扎哈说着,站了起来。他来到小女孩的面前。手轻轻放在那女孩的头上。眨眼间,那女孩,已经化成那灰烬消散。“啊!!!”女人哭喊着,撕心裂肺。“恶魔!!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啊!!”她的腹部忽然膨胀,穿出一只幼小的黑色异兽。“你会得到永生的。”玛尔扎哈望着那幼兽吞食着已经死去的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克格莫呜咽了一下。他不能理解玛尔扎哈的所作所为,这户人类的家,他还曾经去偷过食物而被追打出去,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几只黑色异兽穿过克格莫的身边,但是,它们并不对克格莫感兴趣,相反,似乎将它当成了同类一般。这个世界被毁灭了。夜晚。克格莫有些饿了,但是,它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这让它很失望。它靠在石头边上,望着前面那个坐在湖边的男人。惨淡的月光,凄冷。玛尔扎哈望着死气沉沉的湖面,良久。克格莫忽然想起什么,它跑到远处的一个小坡上,用力的刨着。泥土里被翻出几块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面包和奶酪。这时在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克格莫留下的。它摇摇尾巴,似乎很开心。克格莫把布袋衔着,一蹦一跳的跑向了湖边。这一次,玛尔扎哈没有去轰赶它。克格莫叼着那布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男人没有放出火焰,克格莫把布袋放在了玛尔扎哈的身后,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第二天。当克格莫迷迷糊糊的醒来。跑到湖边的时候。布袋还是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那地上。画着一个笑脸。而那画这个笑脸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回到现实。那小爪子所拨弄的出来的,是一个简单的笑脸。玛尔扎哈用力的踢着克格莫,让它放开嘴。克格莫呜咽,它很伤心。玛尔扎哈踢开了克格莫,看着那怪物被踢到一边,再也爬不起来时。他这才转过身去,慢慢离去。克格莫闭上了眼睛。它的眼眶凹陷了进去,没有了呼吸,眼睛也不再眨了,它身上的血停止了流动。一只赤斑蝴蝶停在了它的头上。回忆。虚空的黑暗面。“它是和你共生的,真是有趣的东西。”面前的翅翼异兽打量着玛尔扎哈身后的克格莫。“它也是虚空的一部分,这可真是一个忠心的东西。”异兽看向了玛尔扎哈。“科加斯只会带来毁灭,而我不同,想想吧,玛尔扎哈,同化和包容才是虚空的真正意义,科加斯在你身上收到的回报真是太多太多了,真让我羡慕的紧,恨不得,现在就吃掉那只巨大的臭虫子。”玛尔扎哈不语。“你们都是虚空之体,却保持敌对。”“科加斯只是一只低级的繁殖兽,虚空应该由我统治。”“好好想想吧,玛尔扎哈。”它说着,消失在虚空之中。现实。玛尔扎哈忽然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涣散的意识,又一次的凝聚在了一起。“我还活着。。”他喘息着,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上的银色盔甲脱落在地。那阳光照在他的肌肤上,这精致的男人的身体,却是如此白皙透明,如雪。...白色的长发披肩,遮盖住了玛尔扎哈虚弱的憔悴脸庞。“是你啊..”他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克格莫,虽然丑陋,此时此刻,在玛尔扎哈的眼里,连赤斑的蝴蝶,都不及它。有些怜惜。他颤巍巍的抚摸了着克格莫的头。“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赶你走了。”泪从他的脸颊落下。“再也不会了...”这句话,对于克格莫来说,是曾经多么期盼,那么的希望过。可惜,想听的话,想听的人。却再也听不到了。玛尔扎哈静静的陪着它。就像是。那个时候的某棵树下。那只怪物,捧着面包,静静的守护着他一样。未曾离去。虚空行者睁开眼睛,双眼折射出那无尽的幽暗。“有感应了。”他站了起来。“我们走。”他对坐在那里扯着黛安娜头发的格雷福斯说道。“去哪?”格雷福斯放开扯着戴安娜头发的手,问道,但是见卡萨丁不说话,他哼了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真想一枪爆掉你的头。”看着卡萨丁朝前走去。格雷福斯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小妞!老实点,要是再想着逃跑的话,我就请你吃花生米,也不知道崔斯特哪来的运气,女人都天天围着他转,别指望他来救你。”黛安娜不明白格雷福斯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怕这个男人又去扯自己的头发,只好含泪点了点头。转眼间。就到了黄昏。薇恩从帐篷里走出来。她揉揉头。“你醒了啊。”迦娜走过去,对她微微笑了笑,递上了一块毛巾。“现在都是傍晚了。”薇恩接过毛巾,擦了擦脖颈。“怎么不叫我。”“看你睡的很香,就有点不忍心了。”迦娜说道。“也好...真的有点累了。”她呼了口气。“伊泽瑞尔呢?”迦娜一听这话,捂了捂嘴。“他还在放哨,一直在那里坐着,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了吧。”“对了。”迦娜拿过薇恩手中的毛巾。“你中午没有吃饭,我让伊泽瑞尔给你留了一份,他的食物储存袋很好用。”“不用了。”薇恩摇摇头道。“我去替他的班吧,那只蛇的伤势好了之后,我们就动身离开这里。”“你看起来似乎很讨厌卡西奥佩亚。”迦娜意味道。“她是杜·卡奥的女儿,迦娜。她原先,并不是蛇身,这是她自己的罪恶。”她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如果不是你为她求情的话,她现在已经死了。”薇恩说完,便向前走去。迦娜耸耸肩,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她来到卡西奥佩亚的帐篷前,翻开帘布,走了进去。“该换药了。”她对那女人笑了笑,说道。卡西奥佩亚看了看面前的迦娜,哼了哼。“你们可真是好心啊。”没有去理会卡西奥佩亚的冷嘲,迦娜俯下身来,开始替她换新的纱布。“你还在忌恨我们么?”“没有,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卡西奥佩娅看着自己的下身被迦娜轻轻触摸,有些别扭和难受,她别过头去。“也许是吧,你没有在我帮你上药的时候攻击我,不是么。”迦娜用酒精擦拭了伤口的周边过后,将一些粉末轻轻洒在了伤口上。“伤口好的很快,伊泽瑞尔的药真的不错。”这句话,却让卡西奥佩亚的内心泛起一丝波澜。对啊。为什么,自己不选择在这个时候逃离这个地方呢。她听到了,刚才那外面的薇恩所说的话。“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了。”迦娜说道。望着还认真的帮自己系纱布的女人。卡西奥佩娅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波动,但是内心却是抉择。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袭击她,她绝不可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手。怎么办?帐篷里还有许多的纱布和药物。只要卡西奥佩亚自己想的话,没人能阻拦她带走任何东西。她可以行走,蛇的身体给她带来的,是更为坚韧的一面。时间不多。卡西奥佩娅必须在伊泽瑞尔回来时作出自己的判决。卡西奥佩亚呼了口气。“包扎好了。”迦娜绑了上了绷带,对卡西奥佩亚微微笑了笑。“谢谢。”“你还会说谢谢么。”迦娜有些意味。“真是看不出来。”“我累了。”卡西奥佩亚哼了哼,不去看她,管自己躺下转了个身。“好吧,你好好休息。”迦娜拿起那已经用过了的绷带,最后看了卡西奥佩亚那身下的蛇的身体一眼,便走出了帐篷。帐篷走出。那抹夕阳残留的光照射在迦娜的脸上。这是她自己的罪恶。迦娜想起了薇恩的话来。“也许是,也许不是。”她轻声说道。远处,伊泽瑞尔吃着泡泡糖哼着歌走了过来。“苦难结束了么?”迦娜对他笑笑。“薇恩说要替我的班,这样也好,我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晚餐了。”伊泽瑞尔对迦娜扬了下V的手势,便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去拿背包了。“需要我帮忙么。”迦娜面朝着伊泽的帐篷。伊泽瑞尔翻开帐篷的遮布,露出头来,他嚼着泡泡糖,斜边的刘海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可以啊,主厨通常都是需要帮工的,进来好了,不过,我可没有小费给你。”“我的荣幸。”夕阳西下,夜色在帷幕下慢慢拉开了她动人的容颜。木木望着面前的女孩。她的脸在篝火下折射出木木从没有见到过的色彩。“吃的好饱,都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了。”安妮抱着娃娃,无趣的看着篝火的火苗来回摆荡。“木木,你真的不用吃饭吗?每次都是你做好后看着我吃,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啊。”阿木木摇摇头。“哦。”“我听你说过,你住在德玛西亚对不对?”“对啊。”阿木木挠挠头。“那里很好。”安妮嘴角微微向上,像是微笑,却又不像。“那你呢?你也是生活在德玛西亚吗。”木木问道。“我吗。”安妮眼神变得有些暗淡。“我...”“我有点不想说。”“啊?”木木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怎么不会不想说呢?”“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哼。”安妮开始发起了小脾气。“好吧。”阿木木的好奇心没有那么强烈,他只是感到有点奇怪。他想不出来顿时两人沉默,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安妮看了看发着呆的木木。“喂。”“啊?”“笨蛋...”安妮嘟着嘴。“就不会想点有趣的事出来说说么,我不想这么早就去睡觉。”“有趣的..事?”阿木木想了想。“有趣的事..”“有了有了。”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快说。”“别人和我讲的一个笑话。”“嗯。”阿木木看着眼神些许期待的安妮。“从前有一个人..他..他养了很多的大象.”“恩恩。”“有一天,他的爸爸发现自己的大象都..都死光了,于是,他的父亲找到了能够帮人圆梦的美人鱼,他父亲乞求美人鱼让大象都复活,然后..美人鱼..美人鱼..美人鱼...”“美人鱼说什么了呀。”“美人鱼说..说..”他有点支支吾吾。“不要卖关子啊。”安妮有些急。“美人鱼说,她说,只要你和我..”“干什么啊?”“和美人鱼做..做做做那个..就是那个..30次..就答应帮助他父亲让大象复活..”“那个什么啊?”“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从邻居家里听来的..”“然后呢?”“然后..然后他爸爸就和美人鱼那个..那个什么..就是过了10次,他爸爸就撑不住死去了。”阿木木断断续续的说着,像是在回忆邻居对他说的那个笑话。“啊?美人鱼好恐怖..”“嗯..然后,他的儿子就找到了美人鱼,美人鱼提出了同样的要求,他的儿子答应了,然后..然后..”“快说啊..不要支支吾吾的,我都快听不清楚了。”“然后他的儿子就和美人鱼什么什么的300次了。”“哇,好厉害..”“嗯..事后,美人鱼对他儿子说,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然后他儿子就说道,那你以为呢,不然我养大象是怎么可能都死掉了呢。”“说完了。”阿木木看着发着愣的安妮。“好笑嘛?”“听不懂...什么那个这个的,好奇怪。”安妮有些迷茫。“我也听不懂,可是,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很好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木木干笑了一下,挠挠头道。卡萨丁走在前面。“明明是感应到的了,为什么先知不与我联络。”他是遭遇到了什么?或者说,这是一个警告,示意卡萨丁不要踏进陷阱。“那家伙倒是悠闲的很,让我们费了力气去找他。”“你可以选择离开。”卡萨丁对身后的格雷福斯说道。“离开?我可没那么傻。”格雷福斯笑了笑。“玛尔扎哈不与你联系,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但是藏着,不想告诉我们。”“闭上你的嘴,格雷福斯。”“我了解他,了解虚空。”卡萨丁说道。“先知所想的,凡人永远也不可能猜到。”“包括你?”格雷福斯冷笑道。卡萨丁沉默,过了一会,他哼了哼声。“找到再说吧。”“呵。”格雷福斯笑了笑,有些意味。走了几步路。身后的女人没了脚步声,他有些疑惑,便转身。“发什么呆?快点给我跟上。”他朝她喊道。那黛安娜,呆呆的站着,望着头顶的月亮,喃喃。“蠢女人。”格雷福斯哼了一声,向着黛安娜慢慢走去。“你在看什么?”格雷福斯走到了黛安娜的面前。她仍然是望着天空之中的月亮,没有理睬格雷福斯。“发的什么疯?”格雷福斯有些恼怒,他抬起枪,枪口抵上了黛安娜的脑袋。“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呵呵。”黛安娜忽然笑出了声。她低下头,仿佛把耳边的枪当成了不存在一般。“你笑什么。”黛安娜转头,望着格雷福斯,眼神之中,早已经没有那种白天所流露出的单纯,所取代的,是冰冷,和一丝胆寒的杀意。“我笑你,太可怜。”前面的卡萨丁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那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出,他转过身,看到格雷福斯拿着枪抵着黛安娜的脑门。忽然,他的身影在那瞬间消失。就在此时此刻,格雷福斯突然感觉到一股风朝自己迎面吹来,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但只听见咣当作响,兵器之间的交接声。当他反应过来时,格雷福斯已经被卡萨丁提着向后退了足足十米的样子。“我很少见到有人能够追赶上我的速度。”黛安娜摆弄着手,像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那边的男人,你不是,想请我吃花生米么。”她朝格雷福斯微微笑了笑。格雷福斯不敢再大意。他已经领教过了那女人的可怕的速度。他从未见过,出手有如此之快的人,如果没有卡萨丁,恐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绝不是一个人类女人这么简单,你到底是谁?”卡萨丁冷冷道。“我?”黛安娜冷哼了一声,手轻轻抬起。那月亮,那光芒变得无比诡异,红色,妖异。天空之中,缓缓降下一把带着月芒的兵刃。轻轻的,落在那女人的手中。“我就是你们的噩梦。”“你退后。”卡萨丁对格雷福斯说道。“当然,我可不想和这个小妞玩,要出人命的。”格雷福斯后退了几步。就在他的脚向后迈出的时候。黛安娜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那小妞呢!”“真是令人惊讶的速度,快到凡人都无法看清。”卡萨丁说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虚空之刃,向后一刺。黛安娜已经站在了卡萨丁的背后。那闪着月芒的兵刃,被卡萨丁的刃挡住。“你你你...”格雷福斯有些吃惊,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两人消失在原地。只听的见兵刃的交锋之声,和周围树木发出的飒飒作响。两股力量缠斗在一起,一些树木没有幸免,都被祸及。看着身边的大树的树干一个一个的被切在地上,格雷福斯咽了咽口水。跑还是不跑?格雷福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已经不是重点了。实验室内。“蒙多不要被囚禁,蒙多要出去玩!”维克托冷冷的望着被关押在透明囚室内的蒙多。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半人马。伊莉丝冷冷的望了赫卡里姆一眼,将座椅转了过去,望着面前屏幕上。屏幕上是一只用方格子组成的方块,正在一个个有规律的往下掉。当那一排都堆满之后,便很奇迹般的消失,往下降了一层。伊莉丝按了按控制台上的一个方向按钮,那个往下落的方块便向着一边移去。“你不打算杀了他?”赫卡里姆对维克托说道。“杀了他,太便宜他了。”维克托那机械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将我的主控制台变成一个小孩子玩的游戏...”“等我清理掉这个病毒,再找你算账。”维克托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控制台。在那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下。阿卡丽将风刃从那一只野狼的头上取出。慎看了看那野狼的尸体。“我看你恢复的应该差不多了。”“嗯,受伤的时候,握着武器,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现在是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她将口罩轻轻摘下,露出那绝美的容颜。“这几天我拖累你们了。”阿卡丽看着慎,美目流转,眼中抱有些歉意。“没什么。”慎转过身去。“食物都是我去采集的,就算你没有受伤,我还是要去做一些琐事,这是避免不了的。”阿卡丽笑了笑。走过去,轻轻的抱了抱面前的男人。“总之,谢谢了。”这让慎稍微的愣了愣。阿卡丽放开了怀抱,慎似乎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你怎么了?”阿卡丽奇怪道。“水壶忘在湖边了。”慎说着,向后走去。“呵。”阿卡丽掩嘴轻笑。慎来到湖边。他看了看放在那石盘边上的一个小水壶,走过去,伸手将它拿起。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皱了皱眉。此时的月亮散发出来的光芒,是诡异的红色。月光洒在他的忍服上,透着血红色。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慎的心中,所想的是什么。来到这个岛上,已经七天。迷迷茫茫的过的这么七天。慎把水壶的盖子打开,把里面的水倒出来,然后,又将那空了的水壶放入了水中。看着那咕咚咕咚的气泡冒出。这时。只听得落下的树叶被划开的声音。一只飞镖划过半空,径直的飞向了正在取水的慎。那飞镖。落入水中,没有溅起一丝的水花。慎歪着头,面无表情,继续取着水。“你还是老样子。”一个黑色的忍者,从那树上落下,他背靠着大树,双手围在胸前,看着背朝着他的慎。“是你啊。”慎看着那气泡,慢悠悠的说道。“呵,还是那副让人讨厌的模样和语气。”黑色武士望着他,冷笑。“哪怕是杀父之仇的仇人在你的面前,你都没有任何的情绪,身为均衡的暮光,也真是难为你了。”慎取着水,不语。“谁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慎,包括父亲,这算是对你的称赞,还是取笑,也许,连我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看着最后一丝气泡冒出,慎将水壶从水中拿出,他盖上盖子,站起身来。“你如果还记得父亲对你的恩情,就不要去侮辱他。”慎看着在靠在树前的武士。“水取完了,我也该走了。”慎扬了扬手中的水壶,转身离开。“站住。”慎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武士,从那靠的树下走出。“难道,你和我,就只有这么几句话可以说么。”武士摘下了面具。面前,是一具如玉脂的面容,两三许的发丝垂下,眉宇之间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妩丽。薄如莹玉的唇,却让面前的人显得如此的清秀,淡雅。“记得年少的时候,你还能和我诉说心事,到现在,这此时此刻的你,却与我形同陌路。”“你杀了父亲,我最唯一的亲人。”慎的一句话,将那男子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劫。”慎转过身去,望着这几乎连女子都要叹息不如他的男人。“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我?”劫笑了笑。“这句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迹了吧。”慎的平静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无奈。回忆。一片杏林,在这个远离城邦,远离硝烟的地方。那握着长剑的男人,看着面前的两个稚嫩的孩童。“慎,昨天教会你的,可都理解了?”他望向站在前面一点的男孩。“嗯。”男孩点了点头。“很好。”男人微微的一笑。微风吹拂过男孩黑色的双眸,伴随着阳光下的点点,男孩的发梢轻轻的向着边飘荡。没有寻常孩子一般的欣喜,他的脸上,只有非寻常般的沉淀,仿佛已入世许久。“均衡已经承认了你,现在。你也属于均衡了,他们赐给你一个番名。”男人走了过去,摸了摸站在慎一边的男孩的头。“劫,从今往后,你必须要忘掉父母所替你取的名字。”“知..知道了。”“今天你们自己练习,大长老有一些事要与我商议。”“明白了,父亲。”慎说道。男人离开之时,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身。“他还没有碰过兵器,要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我会好好帮助他的。”“嗯,我很放心。”男人看了看慎身后的男孩一眼,有些深沉,但却没有再说什么,便自行离开了。男孩看着那熟悉的男人远去,吐了口气。看着一旁没有吭声的慎。他有些怯弱。“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慎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男孩。“可是父亲说过..我们...”“他也不是你的父亲。”慎的眼神永远都是平淡的,哪怕是再大的风浪,这稚嫩的男孩,却也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你记住,父亲收留你,自有他的道理,这不是普通的寻常人家。”“知道了...”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暗淡。“我会从拿剑的姿势开始教你。”慎说着,向着一边走去。他转身,看了看还停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孩。“过来吧,劫。”“哦。”劫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那个男孩。杏叶飘散,落在他的肩上。时间过去很快、劫在这个奇怪的家庭之中,已经住宿了半年之久。一个时常对他微笑点头的“父亲”。和一个永远都不会笑的哥哥。父亲偶尔会回家里吃饭,他会亲自去做一顿丰盛的菜肴。在那古亭幽深的庭院里的石桌上摆放整齐。“劫,今天的课程学习的怎么样。”“嗯,父亲大人,我现在已经对影忍有了一定的理解了。”男孩乖巧的对面前的男人如实说道。“做人处事,都是开头难,不要骄傲。”男人夹了一个竹筒清汤之中的菇菜,放到了男孩的碗中。“嗯,谢谢父亲。”慎闷头吃着饭。伊泽瑞尔带着拉克丝,按着阿木木留下的痕迹,与奈德丽与阿狸两人,一同向着同一个方向走着。奈德丽一路上都在注意这伊泽瑞尔和拉克丝两人。见拉克丝对伊泽瑞尔十分亲昵,便有些好奇。“她是你妹妹么?“奈德丽禁不住好奇,问道。”我听她叫你哥哥。“”呃,怎么说呢,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会很幸福的,可惜她并不是我的妹妹。“伊泽瑞尔歉笑道。”吃糖。“伊泽瑞尔从胶囊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拉克丝。拉克丝接过糖,掂起脚看着他的脸颊想亲吻伊泽瑞尔,却被伊泽瑞尔捏住脸,怎么靠近,都碰不到伊泽瑞尔的身上。”那你们...的关系..也不简单啊。“奈德丽愣了愣。“啊..好像..哈哈,我也说不好。”伊泽瑞尔挠挠头。“总之,见到拉克丝后,就有一种莫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呢。”阿狸看着伊泽瑞尔递给拉克丝的糖。她拉拉奈德丽的耳朵。“我可不会哄小女生。”奈德丽对阿狸微笑了一下。“手里也没有什么糖果啊。”阿狸鼓起了脸颊。”哦,要吃糖吗,我这里还有很多。“伊泽瑞尔道。”前面的路口,我们就要走各自的路了,这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纪念吧。“阿狸看着伊泽瑞尔手上的一大把糖,然后瞄了瞄奈德丽一眼,想去拿,却又不敢,只是不停的晃着尾巴。慎闷头吃着饭。劫望了望身边的这个哥哥。默默的咽下一口饭。“呵。”男人看了看慎。“好了,饭菜还有很多,多吃一点,不要饿着自己。”“嗯。”男孩对自己的“父亲”笑了笑。“父亲也要多吃一点啊。”“会,会的。”“我吃饱了。”慎说着,放下了碗筷。他对着自己的父亲行了礼,便向着庭院的小道走去。“哥哥...”男孩看了看慎放下的碗碟。那碗碟之中,剩下的饭,还有许多。“让他去吧。”男人夹起一些肉片放到了男孩的碗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白的。”“嗯...”“吃好了饭,让慎带你去一个地方。”男人望着远处,良久,说了这么一句话。“哦..”男孩有些怯弱。慎走在前面。“我们要去哪里?”劫望了望身边的林荫。慎不语。这时。一支手里剑从林中飞来,径直的飞向了两人。“那是...”还未等劫做出反应。那支手里剑,已经被慎握在了手里。慎回头看了看吓得倒在地上的男孩,摇了摇头。“喂。”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上头的树边发出。一个身着紧身服袍的少女,从那枝头落下。她扎着的,是秀丽的马尾辫,她带着口罩,双眼一直看着慎和那倒在地上的劫。“那就是半年前暮光大人所带来的小孩子么。”“真的好弱...”她揭下口罩,露出那细腻的精致脸庞。“他只学习了一点基础。”慎淡淡道。“你也是啊,一点都没有什么进步啊,慎。”女孩笑了笑,走到了他的面前。“还记得我的名字么。”看着面前那面目表情的男孩的脸,虽然生的俊美,却没有任何的颜色,这让女孩感到有些不适应,却也不排斥。“阿卡丽。”“你没忘啊。”阿卡丽捂了捂嘴。“父亲说,让我带他..”“知道了。”阿卡丽的笑容收回,她放下了手,走过去将劫扶起。“我母亲在等着你们,你们过去吧。”从那回忆里走出。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往事。“你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这是约定,我记得很清楚。”劫看着面前的慎,似笑非笑。“我要走了。”他转身,离开。“你走不掉的。”身后传来那劫的声音,如此冰冷。“你走的了一时,走不了一世,该去面对的,总该要面对。”慎顿了顿,然后,不再去理会身后的劫,向前跃起,入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劫一人站在湖边。“这是宿命,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劫哼了一声,慢慢的走到湖的近处。水面上倒映的是一个绝美的脸庞,却没有任何的笑容,禁不住让人看的,有些胆寒。良久。他苦笑了一下,将手上的忍者面具,又重新带在了头上。凯南坐在草地上,摆弄着手里的十字镖。“慎那个家伙,拿个水壶都这么慢,我真奇怪当时均衡的大长老为什么要选择他作为新的暮光之眼。”“别这么说。”阿卡丽轻声道。“你也是明白的,慎的父亲...”“好了,好了。我知道。”凯南把十字镖放到了口袋里,似乎,当阿卡丽说出慎的父亲时,他的反应便有些过激,似乎是不愿意去想起什么事情。“其实他的能力在均衡还是首屈一指的。”凯南别过头去。“刚才的那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远处,慢慢走来了一个身影。凯南向那走来的人看去。“你来了?”“嗯。”声音很平静。“水壶呢?我渴了。”一个小水壶扔了过来,被凯南接住。凯南拧开盖子,转过身去喝了一口。“是不是遇到什么了,我记得那个湖离这里算是近的。”阿卡丽看着慎,说道。“我路上遇见一只小东西。”慎耸耸肩,从背后拿出一只吱吱乱叫的小松鼠,扔到了一边。“哦...”阿卡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去追问。“我有点困了。”慎说道。“嗯,今天我和凯南守夜好了,你好好...”阿卡丽看着早已经跃到远处树上的慎的背影,看他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些没落。“休息...”乐芙兰有些惊慌。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为什么...”锐雯也有些不知所措。“乐芙兰..你真的..脱离了他们的队伍么..”她望着远处的那些人。乐芙兰撑起一片紫色的护罩,将自己与锐雯的气息隐藏起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女人的魔掌。可是,命运的枷锁,却死死的缠住了她。她看着那让自己受到无尽折磨的女人,那对黑色的翅翼,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璐璐..”乐芙兰看着被厄加特抓在手中的小女孩,眼眶有些湿润,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该怎么办..”锐雯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乐芙兰的惊慌失措让她感到有些疑惑。那黑暗玫瑰的主人,为什么对那翅翼的天使如此害怕。“你还好吗..”“我..我没事..”乐芙兰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希维尔站在弗拉基米尔的身后。火堆前。莫甘娜闭上眼睛,端坐在那里。诺克萨斯的一行人各自吃着火堆前的烤食,不语。泽拉斯冷冷的望着头顶上空的红色月亮。“红色的异端...”“你也发现了么。”身后的女人对他说道。莫甘娜睁开眼睛,向上望去。“这只不过是小把戏。”泽拉斯说道。“但是,很有趣,不是么。”“那是来自异世界所传承下来的力量,也是一种精神与力量上的继承。”莫甘娜说着,在手中幻化出黑色的幽暗火苗。“通常,也被称之为神的意志。”“神明?哼。”泽拉斯不再说话。“你很讨厌神的力量?”莫甘娜笑了笑,继续说道。“神也只不过是超出了凡人之上,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宰,永生族所记载的,并没有神明的描述,既然是莫须有的,又何必去嫉恨呢。”“永生族...令人讨厌的..为什么你们可以拥有永久的生命,而寻常凡人,却只能去苦苦追求。”“这就是我与你的差距。”莫甘娜望着泽拉斯,说道。“我会杀了你的。”泽拉斯一字一顿道。“随时恭候。”莫甘娜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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