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1 / 1)

皇帝心中大痛,一把将桌上的奏章全扫到了地上,最上头的那封奏折散开,皇帝一眼扫过去,上头隐约能看到“太子”二字,他拾起来仔细瞧了瞧,是官员的进言,依然是老生常谈,什么太子乃国之储君,雁‘门’关边境危险,动摇国本此类的话跃然于目。皇帝眼角眉梢带上了浓浓的杀气,看了眼上这份奏折的人,好一个宋钦,好一个卫捷,都把他当成是三岁小孩来耍‘弄’了么?皇帝喊了一声:“赵元德!”赵元德急忙躬身进来,一眼看到地上散落的奏折,心中一震,忙垂着头道:“奴才在!”“你去一趟东宫,传朕的口谕,让太子今日就给朕滚去雁‘门’关!”赵元德心中一惊,忙退下去传旨了。太子此刻还在东宫消遣顾奕取乐,说到宁国公夫人的出殡,他轻轻挑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你没在真的是可惜了,你母亲出殡那天热闹极了……”顾奕躺在暖炕上眼睛低垂,心中那股子怒气直往上窜,哪有人会把热闹二字跟葬礼放到一块儿说的,太子是在故意‘激’怒他,如今父亲领了川贵总兵的差事,母亲又去了,家里上上下下一定‘乱’极了。太子看顾奕没反应,笑了笑,继续道:“你要是没受伤你母亲的牌位就不用顾奎来捧了,孝子孝‘女’排了一排,曼曼的眼睛肿的跟金鱼似得,真是可怜,哦,说到孝‘女’,你母亲的棺木都要走到‘门’口了,你三妹妹都没出现,把曼曼气的当下就变了脸,冲进琳琳的房里硬是把她拽了出来,琳琳病的哟,整个人形销骨立的,听丫鬟说前几日一直是她在顾夫人身前‘侍’疾,这才染了病,旁人都说她有孝心,还有顾奎,好些不认得他的,都打听他呢……”顾琳琳是除去曼曼以外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没想到母亲一去,她会这样沉不住‘性’子,借着母亲的葬礼来成全她的名声,还有顾奎,太子话里的意思,是旁人认为他在宫里伤的快要死了,世子之位早晚落到顾奎身上,才会这样感兴趣的打听顾奎的身份。顾奕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掌紧握成拳,死死的捏着,母亲亡故他无法捧灵反倒叫母亲最厌恶的顾奎来捧,想必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不高兴吧,可恨他的这个伤口,动一动都撕心裂肺的的疼,他若是强撑着去了,只怕捧灵捧到一半儿就会晕倒在母亲的棺木旁。太子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的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话中的恶毒却向顾奕迎面扑来。“……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人走茶凉还是怎么的,南直隶那头的官吏就来了个山东巡道何家昌,跟湖广布政司参政钟书华,宁国公的人缘也有些太差了吧。”太子一副不解的模样,歪着头看着他,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是连遮掩都不愿,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到了明面儿上。顾奕紧紧的咬着牙,父亲刚卸任了中军都督的帅印,这些人就不买帐了,这里头若没有太子跟卫家的发力,他是绝不信的,他强忍着不让自己那点痛苦之‘色’流‘露’出来。太子乜了顾奕一眼,见他脸‘色’凄白,垂着的眼中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之‘色’,忍不住弯了弯‘唇’,舅舅还希望能够挽回顾家,要按照他的意思,就应该将顾家连根拔起,省的以后反过来咬他一口,像顾家这样的勋贵之家,耀武扬威的日子也过的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疼一疼,才好知道自个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内‘侍’进来禀告,说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赵元德来了。太子这才停下话头,请了赵元德进殿来。赵元德行过礼扬声道:“传皇上口谕,着令太子殿下今日启程增援雁‘门’关,不得有误!”太子怎么也没想到赵元德过来会说这件事,猛地一下愣在那里,睁大眼睛反问道:“什么?父王让我今天就去?这怎么可能!”照理说老三已经出了事,父王再如何也会将这事儿缓缓,怎么会忽然做这样的决定?赵元德敛目恭敬的低垂着头,嘴里的话却让太子大吃一惊,“皇上还说,太子殿下想想三皇子殿下,再思量思量自个儿。”他豁然起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王以为老三出事儿是我干的?”赵元德似乎也被太子的反应吓着了,愣了半晌,才缓缓道:“奴才揣测,皇上应该是说,雁‘门’关告急,三皇子殿下领了差事却在半路上出了事儿,太子殿下身为兄长,更不能置身事外。”一句话将太子如同擂鼓般的心慌抚平,他刚刚有些太沉不住气了,还好只是赵元德这条阉狗,若是给了旁人听见,只怕要坏事。他瞥了一眼赵元德,从袖中掏出来个‘玉’佩扔给他,“说得有理,赏你了。”赵元德暗暗的撇了撇嘴,心中满是对太子的不屑,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色’,双手捧着‘玉’佩谢道:“奴才谢太子赏。”太子笑了笑,转身‘欲’走,赵元德忙道:“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是,您现在立刻就启程,皇上已经钦点了四十名燕云卫给您,就在东宫外头候着呢。”太子脸‘色’顿时变了,父王竟然会连个应对的时间都不给他……顾奕躺在暖炕上,看着太子无奈之下只好随赵元德出了大殿,他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父亲没说错,皇上有意要收拾卫家,现在太子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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