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听完王颂的发言，丰恒面目怔住，匪夷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又重新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疤痕字迹分明刻得一清二楚。

“我手上的这些东西......你一点也看不见？”

王颂一脸淡然地回答道：

“没错，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是因为打击过大所以产生幻觉了。”

“尽管很不想承认刚才那个疯子的离谱发言......可是，稍微想一下，他确实不可能说谎。”

“这也就代表着，无论是我的大意落败，还是你在过往任何一条时间线都没能觉醒金手指的情况，全部都是经过了他本人无数次目睹验证......铁铮铮的结果。”

丰恒听罢，原本欣喜若狂的脸色，再一次回归了惨淡的灰白。

“幻......觉？”

他一边盯着手臂上的字迹，一边疯疯癫癫地质疑道。

“意思就是说......这些伤疤......这些字迹......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不，这怎么可能呢，根本说不过去啊！”

“你们天道塔不是只会召唤那些自带金手指的穿越者吗？如果我真的没有金手指......那么你们还把我叫来做什么？”

王颂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被我们所召唤的穿越者，确实可能会出现不带金手指的极个别情况。”

“当然，像你这样的穿越者异类，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过了。”

“只可惜，就算是这种情况，你依然还是得被天道塔处理......毕竟，你始终不属于这片大千宇宙啊。”

丰恒闻言，再次沉默。

“......”

然而，尽管他如今已是因为王颂的言论而心生动摇，但是那些浮现于丰恒手臂表面的伤疤字迹却仍在越冒越多。

【这场噩梦将会纠缠我一生，让我永远和平静无缘。】

【除非，我能够毁灭它的源头。】

【这座自诩正义，道貌岸然，实则剥削得比谁都要狠的天道塔！】

丰恒神色呆滞地看着伤疤所描述的内容，浑身上下很快陷入了一阵剧烈的抖动。

“所以，别再自欺欺人了，小子。”

王颂和蔼可亲地对着丰恒说道。

“这就是你的命，坦然地接受它。”

“至少，在人生的最后，带着清醒死去吧。”

“这便是如今我对你所能展现的最后慈悲了。”

丰恒听完，勃然大怒，猛地甩开王颂的手掌，一边快步后退，一边大声嘶吼：

“不对——————！”

“这些伤疤都是真的！”

“你也好！那个秃驴也好！你也好！你们都在骗我！你们就是想方设法要让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废物！”

“绝对不能着了你们的道，谁的鬼话我都不会信——————！”

丰恒冲着王颂吼完，又朝着手臂催促道：

“来吧！我的金手指！快点给他展示一下你的能力，让这个人彻底闭嘴吧——————！”

而也就在丰恒这般怒吼的同时，伤疤字迹已是从他的手腕一路蔓延到了他的臂膀，描绘的内容亦是追随丰恒的情绪变得更加激昂澎湃。

【如果说，屠杀穿越者，便是这个大千宇宙所谓的天道，那么，就让我撕穿这天，碾碎这道！】

【终有一天，我将回到穿越者之屋，洗清一切的侮辱和冤屈！】

【终有一天，我将回到天道塔，亲手粉碎那个虚伪的王座！】

丰恒看着手上的伤疤越冒越多，神色却是变得愈发急躁起来。

“什么玩意啊！？”

“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中二台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