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脸色沉了沉:“凤哥儿,以后叫大老爷做老爷,他才是我亲爹!”
王熙凤心中愈加起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夫妻就住在贾母距离荣庆堂不远的小院里,向来称呼贾政王氏为老爷太太。
好端端改什么称呼?
贾琏抿着嘴唇,顿了顿才道:“你只管叫这边老爷太太做二叔二婶就是了。”
王熙凤装模作样朝贾琏福了一福,笑吟吟地道:“是,是,是,都听二爷的。”
“爷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爷叫我杀狗,我不敢撵鸡。”
两人成亲才一年多,正是蜜里调油之时,还没有跟日后乌眼鸡一般斗得你死我活。
贾琏被王熙凤逗得哈哈大笑。
瞬间将满腔心事都抛在脑后,伸手搂住娇妻腰肢,便往里间走去。
“当真什么都听我的?我可不信,偏要现在就试试!”
王熙凤满脸娇嗔,连忙推开贾琏:“青天白日的,你少作怪!叫人看见什么成样子?”
正好平儿带着丫鬟仆妇进来摆桌子,见小夫妻这般模样,脸上早已羞得绯红。
贾琏放开王熙凤,讪讪笑道:“平儿来得正好,闹了这一天,也真是饿了。”
“对了,你们明天挑几个丫鬟小厮送去东边三弟院子里,他身边没什么人。”
“头上的伤也还没大好,记得再送些补品药材什么的过去。”
“知道了,二爷。”
平儿应了声,摆好饭菜,带着人退了出去,留他夫妻两人自在用饭。
见房中无人,贾琏方压低声音将适才荣庆堂与东院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王熙凤。
王熙凤心内悚然一惊。
“老爷当真这么说来?”
贾琏点点头:“当真。我本来还没有留意,被三弟一提醒,我才想了起来。”
王熙凤低头想了想:“这么着,我明儿挑几个人过去,也顺便去看看琮兄弟。”
贾琮向来是个小透明,平日里任由邢氏如何磋磨都不言不语,跟迎春有得一拼。
难道摔下马来还能给人换个性子?
至于贾琏所说怀疑王氏在当年贾瑚夭折与张氏逝世等事上动了什么手脚,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
这深宅大院里的种种阴私龌龊事,她打小就在王家看惯了。
自家那好姑妈根本不是装出来的那般贤良淑德,慈眉善目,她又焉得不知?
贾琏仰脖喝下一盅酒。
“好,我也派几个人去查查当年的事,不然我心里始终不安。”
夫妻两人用完膳,自去回房安歇不提。
贾府的这一夜格外漫长。
荣庆堂与荣禧堂两处不断有丫鬟仆妇打着灯笼,络绎不绝前去东府祠堂探视罚跪的贾宝玉。
今早荣庆堂内发生的闹剧,在这跟筛子一般四处透风的贾府里,自然隐瞒不住。
就连紫鹃都在林黛玉耳边窃窃私语。
“姑娘,你说宝二爷这一次被罚跪祠堂可能真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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