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颜当即冷冷一笑,反驳道,“这佛狱的因果似是不认可你所说呢,你那血脉已是招了,你暗示过他要平定莽雪原所有不安因素,也包括我佛狱在内。
新妖廷要人妖相融,便是以妖御凡人,不过我佛狱恰恰能够赐凡人神通,伱担心影响凝聚妖皇气运的大局,便要驱逐杀戮我佛狱信众。”
滔冥妖圣昂起头,定定看向怒气腾腾的佛母,淡定地说道:“新妖廷就是大局,凝聚妖皇气运就是大局,此事若是成了,不管溯雪妖廷,又或是北疆佛门,都有莫大好处。
你既然也明白,为何一定要找麻烦?”
了如觉僧连忙打着圆场,“不若新妖廷将佛狱定为国教,如此采颜也可得一分气运,便算是滔冥的赔罪如何?”
“呵呵,看来这莽雪原居然是一场光明宴,各位分食甚欢却将我瞒在鼓里,当真是好公平!”
沈采颜侧着头,似在倾听什么,旋即眼神中流露出慵懒笑意。
“你与刑天之主有约,佛魔相争已是不远,这种需要几百上千年运筹的事情,怎么好在这种时候干扰你,北疆佛脉取了新妖廷的祥和气运,佛狱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了如觉僧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将莽雪原一众妖王尽数放出佛狱,此事就此作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滔冥妖圣想了想,终是给出了最大的筹码。
而且他相信沈采颜不会拒绝,说到底,妖王落陷无间,针对佛狱的打压已是戛然而止,佛狱信众并没有受到实质的损失。
凭白得到一个妖圣的人情,足以消弭天大的因果,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
“人情?也就是我若是有事,可以招呼你当打手呗?”
沈采颜掩着檀口,笑得是花枝乱颤,神色甚是古怪。
这有什么好笑的?了如觉僧和滔冥妖圣都觉得莫名其妙,更是隐隐有些不安。
好不容易,佛母收起了笑意,不过眸中却仍是水波盈盈,含情脉脉,“你长得太丑,想为我做事倒是显得有些磕碜了,
我打手多得很,比如他就是……”
冥雾散开,骨玉悬额的少年道人再次出现在觉僧和妖圣的眼前,一字一顿,嘴角扯着淡淡笑意,“在下姬催玉,号玉诡,见过两位!”
“知道你叫姬催玉,还知道你是佛母以前的伪……”滔冥妖圣说到一半,已是宛若一川冰河当头淋下。
妖圣的目光来回流转,仿佛盯死在了佛母和少年的身上,旋即咬着牙狠狠说道,“真的玉诡是你,不是鬼母?!”
了如觉僧一怔,眼中的紫光已是如星辰一般爆起,对北疆佛门来说,若是佛母不是玉诡,当真是聚五域灵材铸一灵棺。
他甚至不敢想象这少年道人到这北疆有何阴诡谋划,费尽心机,总归不会是来看看风景吧。
难道,他是来……
了如觉僧只觉得久未悸动的佛心已是有些不稳。
当年只是佛母承认与定缘寺消解因果,这少年道人只是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冷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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