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郑重说道:“擢陆文昭为抚顺总兵官,赐蟒袍,督抚女真诸部事宜,文搏为抚顺副总兵,赐斗牛服。”
说完,方从哲还用心良苦的嘱咐道:“还有一点,文光兄请谨言慎行,这两位都是我大明栋梁,陆、文二贼云云切莫再提。”
赵焕气得头发都快把乌纱翼善冠冲了起来,并指如剑大骂道:“方从哲!捂住耳朵就能当听不见吗?陆、文二贼聚众作乱,幽禁辽东将帅数十人,割据铁岭、开原,如今已是心腹大患胜过建虏,岂能姑息?!”
“嘭!”方从哲还没回应,骆思恭一拍桌子声势更胜,他一介武夫手上劲可比赵焕这等文人大多了,打得石桌都摇摇欲坠这才止住赵焕。
“赵尚书请慎言,如今吾皇圣明天下大定,海晏河清,凡河一战诸将用命,一战破灭建虏野心,辽东自此安宁,岂能任由你诋毁国之栋梁?”骆思恭抱拳拱手朝东边太极殿以表尊敬,虎目如电凝视赵焕,将事情如此讲完。
方从哲顺势低声劝慰:“文光兄还请息怒,如今我等谁不是相忍为国?若按你所言,发檄文怒斥所谓陆、文二贼,然后怎么办?出大兵征讨吗?整个大明最能打的军队全在辽东,为了抵御建虏损失惨重,秦太保所率川兵十去其九,其人昏迷至今仍未有回报。其余诸部各有折损,将帅皆被扣留。”
“蓟辽总督汪可受于七月得令后,即刻兵出山海关直奔铁岭平乱,两万步骑一战而溃。这事情昨日详细情报已有锦衣卫北镇抚司眼线传回消息,你猜猜对方多少人?”骆思恭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当然有他的特殊渠道,给众人说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他恰到好处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千铁骑,先劫粮道后击大军,一战掩杀数百里,俘虏近万。赵尚书,你说说,这等情况,如何对敌?黄尚书,你说说,我大明如今还有何处能抽调兵力北上讨贼?”
“对了,钱粮的事情也得考虑,自四十七年初用兵辽东,大半年来战事未停,辽饷至今未发。”方从哲优哉游哉的补充道,顺便还抛出一份奏折,“这是兵部右尚书,辽东经略京甫兄的密奏。”
这时候,赵焕已经讷讷不敢言,他虽是吏部尚书,也没想到朝廷根本不是放纵,而是真的抽不出力量对付明目张胆要造反的反贼。
于是赵焕只得装作看奏折掩盖尴尬,方从哲侧过身子好似在欣赏优雅的景致,这凉亭水阁建在一方池水之上,风从亭中穿过,在这盛夏之际给人带来丝丝凉意,让方从哲心中安宁许多,却也不免哀叹一声。
汪可受出兵平乱的具体详情他没说完,骆思恭在跟圣上禀报的时候栩栩如生像是当面目睹一般。
当日两万步骑清晨出关,兵锋直指沈阳,行至晌午疲倦之际正要安营扎寨,就得知后路粮道被劫,一时惶恐惊悸,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消息比他们还灵通,来得比他们还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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