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文某已经说过了。”文搏诚恳的盯着宁道奇的眼睛,不懂他为何说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哪有一方势力不想一统华夏,无非是做不做得到的差别罢了。
“而宋阀主扫荡南方也是毋庸置疑,他绝不甘愿做一个偏安天子,北伐势在必行。”好似没看到文搏灼目的眼神,只是像个老头子一样念叨着被文搏陈述过的事实,两人的对话三言两语间把他们早已认定的事实复盘一般摆了出来,双方都表示了认同。
那就是统一势在必行,并非个人能够阻挡,这也是宁道奇深知的一点,可越是如此他越要奋力阻拦,只见宁道奇站起躬身行礼,比他给祖师的像上香还要庄重。
“所以老夫冒昧,恳请邪帝为天下苍生计,平息兵戈,给这世道一条活路。”
“宁散人莫不是失心疯了?”一直醉心于文搏的婠婠都为之讶然,捂住檀口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宁道奇,似乎是为他的举止又好像是为他的异想天开。
然而文搏浑若无觉,甚至笑着道:“原来宁散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果我同意了,你是不是还要南下与宋阀主相晤,然后劝他也放弃北伐,就此南北两立?”
宁道奇坦然承认,“邪帝智慧过人,老夫自然瞒不过。”
“不行,道理缘由我就懒得说了,以阁下的眼光自然清楚。我也不怕告诉你,宋缺也不会同意你的请求,双方必有一战。”文搏断然拒绝,似乎并不因为宁道奇的坦诚而认可对方的请求,反而咄咄逼人道:“我现在拒绝了,散人是不是就要理所当然的帮助宋缺?”
宁道奇挺直腰杆,壁立千仞一般的气势油然而生,他的脊梁仿佛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弯,更认定自己肩负了苍生的安危,言语也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绪。
“因为邪帝的行事手段太酷烈,会杀得人头滚滚,逼得天下怨声四起却敌不过阁下的绝世武功。然而邪帝终有一日会离开,或是破碎虚空或是寿终正寝,那时候魔门再无人能压制这鼎沸的民怨,北方就此陷入战乱,老夫于心不忍。”
婠婠听闻此言当即怒火中烧,她向来容不得外人置喙文搏,就算宁道奇是大宗师在她面前说文搏的不是也极大地激怒了婠婠,于是她立刻驳斥道:“圣门传承千年,如今既有夫君这般圣帝临凡又岂会再度蒙尘?严刑峻法不过是大乱之下需用重法,至于所谓人头滚滚,杀得也就是世家门阀那些蠹虫罢了,死上数万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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