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上到处都遍布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满脸都是疲惫之色。

可他的双眼，

依然明亮、坚定，哪怕是经受了岁月沧桑和战火侵袭，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远处，

战国、卡普都很熟悉这样的眼神。

那是他们从第一天认识白胡子就见到的眼神。

几十年了，他没变过。

为了守护家人，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以做到一切。

渐渐地，

空气安静下了来。

尸体，遍地都是。

附近所有的白胡子海贼团海贼，都被全部击杀或者离开。

除了白胡子。

冷风，起舞。

风声，仿佛在哀鸣。

白胡子忽然笑了。

“是啊，我支撑不了多久。”

“可这已经足够了。”

“我救下了自己的儿子，不是嘛？”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闷气，炙热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行白烟。

举目眺望。

马林梵多到处都是尸体。

地面染上了鲜血，显得格的刺眼。

除了他之外，

白胡子海贼团再无一人站着。

这，已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战争。

断裂的刀剑和长枪，凌乱地倒插在大地冒血的尸体，破碎地渗入土壤。

硝烟四起，

天空一片阴沉沉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淅淅沥沥的细雨，在天空中飘洒而下。

冷雨扑面，打湿了所有海军的衣襟，打湿了他们的军服，打湿了泥土和大地。

尸体的血，在娟娟的雨水中汇聚成血泊，化作血红的溪流。

白胡子手持从云切，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风雨中。

血水在他的额头上滑落，浑浊了他的视线，让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湖起来。

眼神，变得恍忽。

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洪水冲垮了，无数的记忆闪烁而过。

一道道的声音在耳边如梦似幻地响起。

“老爹！！感谢您的保护，让我们鱼人岛迎来了和平！！”

“老爹，多谢您的守护。”

“老爹，我们愿意为您而战！”

“老爹！！这一次，就让我们踏平海军总部，救出艾斯队长！！”

“老爹……”

一道道年轻的熟悉声音，在脑海的最深处缓缓回荡着，白胡子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畅快的笑意。

真是一段美好漫长的旅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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