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不动,苹果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李东阳看着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如果世界真是这样,那就完美地解释了太阳为何自东而升,自西而落。
只是还有个大问题。
“那人站在下面,不会掉吗?”李东阳指着蹴鞠的底部说道。
“蹴鞠被无边无际的混沌真炁包围着,就像鱼在深海中间。你闭着眼睛想象一下,鱼不过尺长,浮在海水中,上离海面数里,下离海底数里,鱼能分辨出何为上,何为下?”
李东阳还没反应过来,隔壁酆化雨的手一抖,一枚白子咣当落在棋盘上,蹦弹了几下,把大好的棋局搅乱。
被朱见深的问题带进去的孙太后,被声音吓了一跳。她狐疑地轻声问道:“酆老头,怎么了?”
酆化雨已经镇静下来,轻声答道:“殿下天纵英才,老夫自叹不如。只是不知他降世是应劫,还是革运?”
这回轮到孙太后的手一抖,一枚黑子咣当落到棋盘上。
李东阳想了许久,越想越纠结,坐立不安,十分矛盾。
最后他迟疑地说道:“殿下,我装模作样地讲经义,暗地里你收我做学生,传授这些万物天理,可好?这样就不算抗旨了。”
“呵呵,你这是打着遵旨的借口,好保全你神童的面子吧。”
“殿下,你不能平白污人清白。”
“想做我弟子,先考考你。”
“请出题。”李东阳自信满满地说道,随后忙补充道:“嗯,殿下,你不能再出太阳为何自东而升,这种理通万物、学究天人的题目。”
“我出个六七岁孩童都能做到的题目。”
“好。”
“你能言善辩,善于说服人吗?”
“这是我的强项!”李东阳仰着头答道,“府学有顽劣学生一人,在我的敦敦教诲下,幡然醒悟,现在变得好学向上。”
“那好。”朱见深引着李东阳来到偏殿门口,正好一队直殿监的内侍,清扫完仁寿宫,正要离去。
“你,对,就是你!”朱见深指着带头的领班掌司,“寻你有事,过来。”
等到这位三十来岁的中级宦官恭敬地走到跟前,朱见深转头对李东阳说道:“你能说服他叫你爹爹吗?”
李东阳的眼睛又瞪圆了,这是什么考题?
也跟着走到隔壁的孙太后捂着嘴巴笑了起来。酆化雨那双凤眼,却在闪着精光。
看到李东阳迟疑了,朱见深嘴角挂着讥讽:“怎么?知难而退了?顺天府神-童。”
“我试试。”受不了激将法的李东阳硬着头皮顶上。
他想了一会,对那位掌司宦官说道:“我是李东阳,皇上御口认定的神童...想必你有亲族子侄,只需你叫我一声爹爹,我带他启蒙,教他入府学,帮他中试,如何?”
掌司笑了笑,断然答道:“休想!”
李东阳换了七八种说辞,毫无效果,最后气馁放弃了。
“你难于上青天的事,对我来说,易于反掌。”
“真的假的?”李东阳不服气。
朱见深懒得反驳,上前一步:“叫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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