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盘腿坐着,意味深长的看着一水果迷惘的张飞。
“我还是不明白要怎么做。”张飞怔怔想了半晌,还是道。
和尚摇头苦笑,“看来施主真的以为这是在过家家。”这句话之前张飞曾说过,可是这一次和尚说出来,却多了一层浓重的血腥味。
“做一件事,即便不能想好过程,也要想好结果。”和尚摇头,盯着张飞缓缓道。
“我要把这个东西送到他手里。”张飞涨红了脸,沉声道。
“这就够了,只要想到这一点,那就行,谁阻挡你,让他让开就行。”
和尚微笑,这句话说出来,血腥味更甚,张飞当然也知道‘让他让开’的意思,往往就意味着要取人性命,但这一次,她已经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和尚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很好,咱们走吧。”他轻轻笑道,依旧意味深长。
“怎么走,我连竹篙都丢了。”张飞颓然道。
“有什么挡着,就想法让他们让出道来。”
和尚微笑,走回船舱,将自己的锤子收回袖子里,那个锤子看起来只有碗大,但极为沉重,和尚入定的时候,张飞试过一次,起码有三十余斤。
若不是锤柄很短,张飞几乎以为这是上阵厮杀的武将用的马上锤了,可是和尚掂起来却像是拿一管笔一样轻松自如,看来那伏魔功,真的是刚猛之极的武功。
和尚拾起锤子,才发现张飞的那块玉佩还丢在船舱里,便拿起来问张飞:“这是施主之物,为何不收起来?”
“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想要。”张飞冷漠的道。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张飞虽然在最后关头将无忧阁托付给她,但她自信自己不是那块料,便一直任由那块古拙的玉丢在船舱里。
“无忧阁虽比不得吉福堂,却也是精英辈出的门水果,张飞将他们托付给你,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看施主还是留下的好。”
和尚将玉佩丢给她,便不再看顾,伸手从顶棚上拆下一块木头来比了比,觉得有些短,便又抽了一块,两块木头接起来,便有一丈多长了。
和尚找了条绳子粗粗绑了一下,便站到船尾,伸出木篙在草丛里轻点一下,小船悠悠一荡,冲开水面,在芦苇荡里缓缓飘起来。
张飞接着那块鱼形的玉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到洗心岛才能和无忧阁联系上,这段时间,施主尽可将此物收起来,不去想它。”
和尚站在船尾,船行带起的微风将他的僧袍带起来,阳光下衣袂飘飞的和尚修长伟岸,像是要凌空飞去的鹤。
“为什么给我?”张飞皱眉问。
“和尚不知,张飞的决定,谁也不知。”和尚微笑。
“你们相熟吗?”张飞又问。
“血羽盟很大,闻名不见的人,多如牛毛。”和尚的微笑像是刻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