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寨地处回雁山,乃是大衍岭三十七寨之首,寨中正厅依一山洞而作,名为天狼,可容数百之众。濮小六到时。
诺大的天狼厅已让一众山贼挤了个满满当当,就连四下岩壁都挂满了人,吵吵嚷嚷,甚是喧杂。
待张飞费力挤上一根石柱,方见得大厅正北侧石壁上,颇有气势地刻着天狼两个大字,其下交椅十余把,以一蒙着虎皮的枣木大椅为正,沿两侧依次排开。
上面坐着的那十几个凶悍大汉,乃是白狼寨的十几位当家,至于正中那把虎皮大椅上的黑脸壮汉,毫无疑问便是白狼寨的大寨主,啸风刀何定山。
此时那何定山正端着酒碗,与一众当家阔声谈笑。在张飞正前方的地上,却有老少十余人,一个个被五花大绑,面无人色挤作一团。
诸人衣着皆显富贵,尤以其中一名面如土色的公子哥为甚,想必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时运不济让这何大寨主绑来了。
濮小六本不是山贼,见张飞人无端蒙难,自然生出不少怜悯之心,无奈自己同是案上鱼肉,实在无能为力。
不忍之余,却见到那涕泣不止的众人之中,有一年轻女子颇为不同,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只见那女子约莫十七八的年纪,着一身颇为干练的水青色布衫,虽比不得旁人那般富贵,却更为显眼。再看她柳眉水瞳。
雪肤花貌,纵不言倾国倾城,也算得上琼姿玉质,只是这女子虽生的秀美,却不见丝毫娇弱可怜,反透出股雪崖孤莲般的英气,全然不似身旁嘤嘤啼哭的小姐丫鬟。
“呦,这小娘皮长的不错,老大,这一次咱可是捞着好货色了。”
一头目见这女子不哭不闹,只冷冷瞪着自己,不由兴致大发,出言戏弄起来。
“嘿嘿,看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再看她这身段,到了定然受用的很,依我看,这妮子就甭送回去了,直接给大哥您做了水果夫人,岂不更好,哈哈”
众头目一通调笑,引得周围的山贼喽啰也纷纷鼓噪起来,一时间天狼厅内要那女子做水果夫人的呼喊声响作一团。
濮小六只觉双耳嗡嗡不断,更心生不耐,却又有些担心那女子和被缚众人,只得忍着性子看下去。
“无耻贼子,光天化日竟做下这等勾当,当真不怕死么!”
忽听得一声清叱,登时压过了满厅的淫声诡笑。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虽然双手双脚皆绑了三指粗的麻绳,却不妨碍她冷面怒视端坐高台的何定山。
闻若未闻,何定山一口饮尽碗中的烈酒,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你不必在这叫骂,大爷既然有本事捉了你,自然也有法子收拾你。只是你与这赵家看来是有点渊源,大爷才饶你几天。到时候你那份银子要是没送来,哼,赵家小子可以走,你可就得留下供大爷们乐乐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