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汤显祖摇摇头,抱歉道:“昨日夜间,我见一老一少,于兵部……嗯……做客,那少年好酒,其他一如令郎打扮。”本想说是在兵部牢房,可那景象却又不像,只好改口道。
张寿峰听是老少二人,又是在兵部做客,显然不是张介宾,只当又是一个习武少年,并没在意。
三人都是一早赶来,未吃早餐,便到宫门外旁的棋盘街,吃起京城小吃。
此时尚早,五更三点未到,但已经没有入朝官员,这时再进去,也铁定迟到。
棋盘街人已经很多,多是官属,还有早朝巡视皇朝的锦衣卫,千余人散布于九门内外。当然少不了兵马司成员,棋盘街却是兵马司两不管之地,恰好在京城中线,皇城门外,宛平、大兴两县交界线上,背靠东西中央官署,而自发形成的热闹街市。
金英是京城人士,对内外两城了如指掌。便对二人说道:“今上冲龄践祚,张相为大局计,改日朝为三六九朝,你们知大家如何看待?”
“哦?那不就一下子减少二十日,官员当然高兴,可这些商贩得骂张相了。”张寿峰说道。
掌勺的小贩亲自给他们端来豆汁,闻言插嘴道:“客官有所不知,至从有了三六九朝,五年来我们棋盘街更热闹了,也不知是何道理。”
听小贩这一说,汤显祖和张寿峰面面相觑,显然也不明白为何如此。
金英却哈哈笑道:“掌勺的,若我给你说到明白,你可给我兄弟三人免了这顿吃食?”
“若真能说个明白,这顿我请,日后我也好给其他客人显摆显摆嘛!”掌勺的呵呵笑道。
“好,你自去忙,且竖耳听仔细了。”金英加大声音,让几步外忙活的小贩能听清。
“每日上朝是当朝太祖所定,初始还好,至宣德年间,失朝人数高达五百余人,成化年间,再增至一千余人,占朝官半数。此后历朝情况更差,嘉靖年间干脆取消朝会,隆庆年间才恢复。”
“因此虽然看似减少了朝会次数,但上朝人数却比过去多了至少一倍。加上棋盘街本就位于东西官署之间,非上朝之人又得正常办公,官员长随并没有减少,而早上时间更充裕,你们的生意自然更好了。”
掌勺的恍然大悟,颇为惊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朝会竟然还取消过?这才恢复多久啊!”
“一看掌勺的就不是京城人吧?”金英说道。
“我是通州人,在京城讨生活几十年,只是才到棋盘街这边来。”掌勺的解释了一句,接着问道:“那宣德、成化是哪位先帝,距今多久?”
“这得加钱,一顿可就值这么多。”金英哈哈笑道,让小贩出价。
掌勺的却掰扯道:“客官,你得讲道理,先去说好的,要给我讲明白,我这只听得半懂不懂可不行。”
三人闻言哈哈大笑,掌勺的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顿本就不值几文钱,算成本就一两文钱的事,如今官吏清明,无苛捐杂税,无欺行霸市,正是能靠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太平盛世,至少在两京以及江南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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