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老祖今天的表现很反常，不抓紧处理陆压事件，反而和徒弟讨论起无关紧要的问题。

“仙族的历史悠久，诞生过程却很简单，仙族的生命源泉来源于玄黄时代的残留的一线生机，也就是玄黄老人。仙族是当今时代唯一的强者，是屹立于顶端的统治者。虽然伴随着仙族的诞生，也孕育出了其他的生命，比如黑渊圣主和尖嘴大圣之流，黑暗深渊之类。他们一则数量少，二来实力弱小，没有资格和仙族平起平坐。这些都是师父教给我们的，今日咋又考我们了？”

鸿钧老祖负手走了两步。

“你们看到地上的影子了？”他走到哪里，影子便跟到哪里，“举个简单的例子，我诞生之初，立于光明之下，必然会有一个黑暗的影子伴随着。他隐藏在黑暗中，却做着和我同样的事儿。”

五圣打了个机灵，能做鸿钧的弟子，其天赋、资质都上上等，个个聪明不凡，稍一点拨，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师父的意思，光明和黑暗，正义和邪恶，公正与贪婪是一对孪生兄弟，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伴相生的，没有单独存在的东西，即使是绝对光明的失乐园，一向以公正着称的光明世界，也不可能做到。

几人沉默了许久，通天教主试探着问道。

“师父，你是说黑暗深渊类似于仙族的光明世界和地下世界，其中生活着类似仙族影子的恶魔种族，甚至深渊之主类似于师父。师父，弟子胡说，你不要生气。”

对通天冒犯无礼，鸿钧非但没生气，反而颌首赞同。

“你能这样理解，我很高兴，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什么是善恶？善恶的边界在哪儿？什么是公平和自私？它们的边界又在哪里？两者立场是永远相对的吗？随着环境变化，难道就没有转化的可能？”

鸿钧老祖提出的问题很怪，五圣不敢接话，沉默以对。

平常他教诲弟子，秉持公平正义，绝不可私心作祟，不但严以待人，更要严格自律，今天却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五圣震惊不已，杵在那里静静听着，把自己当成一根呆呆的木头。

现场安静下来，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五圣心头。

他们低着光，目光集中看向女娲。

女娲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甚是宠爱，她若出头打破尴尬，师父绝不会责罚。

“咳儿，师父，徒儿愚钝，理解不了师父高深的思想，徒儿瞎猜，师父是不是想告诉我们，我们仙族诞生的同时，黑暗深渊中也诞生了跟我们差不多的种族，我们称之为恶魔族，仙族跟它们相伴相生，如同身体与影子，镜中影像与自身？”

“说的好，继续。”

师父没发火，反而夸奖她说的好，鼓励她继续说。

女娲稍微放开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