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殊途同归。”逄丹说，用的是英语，诺尔斯语太费力了，现在他没那个心气，要是真有人类的心脏，也该裂开了。

赫尔莫德也走上前来，安慰着他：“那不是你的亲人。对方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毁掉你内心的平静，让你在疯狂中走向灭亡。奥丁就是这样死在自己没有避免的命运之下的...请正视现实，年轻人，逄丹？”

“是这个名字。”能知道他名字的不多，除了赫丽斯..北欧的世界里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本名，这才是他越想越恐惧的原因。

“敌人是你的心。”这个结论是奥丝塔拉给出的，黑皮的暗精灵辣妹女神迈着小碎步检查现场，“没有魔法留下的气息，敌人的力量和你同源。”

啊？逄丹蓦地抬起头，凑到辣妹脸上，摇着他肩膀：“我在..打我自己是吗？每一脚都那么真实，你告诉我是幻觉，那你是不是幻觉呢？”

奥丝塔拉厌恶地摆脱和男人的近距离接触，她退后几步，举起手伸掌向前表示强烈地抗拒意愿。“那就是和你同源的力量，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奥丁继承者！如果你再执著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这类令人癫狂的认知，你会..”

““会陷入疯狂！””这是两个叠加的声音，一个来自男孩体内，一个来自外界。而两个声音，都能被所有耳朵听见。

沙地被置换了，空间在时间列车的行驶序列里本就是背景摆设，因为眼前一切皆虚假，唯有你找到和记忆里一致的东西，反复比照之后才能确认它是真相。

逄丹从未去过满天沙子的地方，不明就里的男孩没有发现这里的天与地都是虚幻。

眼前的一切随着一声叹息而破裂，后面是真正的万物皆空。

只有黑色的条条框框束缚了一个个相框一样多姿多彩的空间，有逄丹自己的经历，也有在场神的过去..看不完的尽头里，藏着更多的陌生人的人生，每一处画框都活灵活现，翻页的样子像极了放映灯下被翻开的人生相集。

由远到近，前后相继。他们站在黑色长条充当框架的单向走廊里，前后看不出远近，绵延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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