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班差来报,说城中来了很多外来的豪商,正在大肆低价卖粮,粮价一日三跌。”于颖皱眉说道。
“哦?可知这些豪商从何而来?”
“据说是从闽地而来。”
卢若腾不禁笑了起来,这闽地的商人沿海北上,跑到浙东来卖粮,这岂不是笑话?
“大都是谢家的人吧!”
“藩台明察秋毫。”
于颖自然知道这些人真实的身份,谢家这么干,也不是头一回了。
卢若腾提着毛笔,轻轻在奏疏上写下了落款,然后小心的吹干上面的墨迹。
于颖好奇卢若腾在写什么,偏着头张望着。
卢若腾合上奏疏,唤来了一名亲卫,将奏疏交给其,命其快马加鞭送往杭州呈给潞王。
“颖长,这粮价低迷一般持续多久?”
“回藩台,照往年的情形看,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若是府衙存银充足,倒是可以收粮恢复粮价。只不过,这两年府库空虚,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于颖的银库,贼进去了都得留下两滴同情的眼泪。
这两年,他大修水利道路,虽然民生得以改善,但是税收并未提振,反倒是耗尽了府库。
“无妨,颖长且看好戏便是。”卢若腾胸有成竹的笑道。
绍兴府没钱,可有人富可敌国啊。
此时,正在练剑的某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于颖见卢若腾一脸轻松,心中大定,心想这位布政使看来是有定海神针啊。
“大人,大人,有人去平水镇收粮了。”
二人正谈话,于颖派去监视谢家动向的探子跑了进来。
于颖重重叹息一声,这谢家的套路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知道了,再探再报,把谢家给我盯紧了!”于颖挥挥手,无奈道。
卢若腾起身,在堂中伸展了一下身子,揉捏着有些酸疼的肩膀说道:“哎?对了,听说谢三宾对那秦淮名妓柳如是情有独钟,果真吗?”
正心里发愁的于颖一愣,没想到这位布政使还挺八卦。
“正是,谢三宾师从钱谦益,师徒二人俱是对那柳氏颇为喜爱。”于颖一边心里暗暗吐槽着卢若腾,一边为其解说道。
“那柳如是入了钱家,这谢三宾岂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卢若腾话没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颖眼神古怪的看了卢若腾一眼,这位大人还真是和自己见过的高官不同。
“谢三宾妻子亡故后,便从未纳妾,其诗词之中,尽显对柳氏的思慕之情,若不说其他,也算是一个痴人了。”
于颖不禁叹息,谢三宾也是才华不浅,可惜就是人品不行,说不得那柳如是最终选择了他的老师钱谦益,也正是因为如此。
“哦?快说来听听!”卢若腾嗖的一下坐在了于颖身边的椅子上,满脸都是好奇。
“曾赐隋堤姓,犹怀汉苑眠。白门藏宿鸟,玄灞拂离筵。一曲春湖畔,双眉晓镜前。不愁秋色老,所感别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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