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县,严起恒带着已经高烧昏迷的郑遵谦前往府城的惠民药局医治。
因为答应了王水云到了武进县,准许他前往自家的铺子交待一番相关事宜,所以严起恒便派了一人陪同王水云前去,自己则带着伤员赶往药局。
王水云与严起恒分别之后,便快步前往了主街上的包子铺。
武进县的大街上,不是十分热闹,人口不复往日繁多。
臂膀上的刀伤虽然不重,但走起路来还是隐隐作痛。
跟着王水云的老卒十分警惕,连日来遭受袭击,已经让他们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走着走着,王水云忽然慢吞吞坐在了道边的石阶上,捂着伤口面色痛苦。
“不行,歇一会儿,伤口太痛了。”
“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
老卒没有多说,便站在了一旁,等王水云缓过劲来。
王水云的嘴唇发干,看上去有些脱水。
“能帮我弄点水喝吗?伤口疼的厉害。”
王水云背靠墙体,仰着头满头大汗的对着老卒央求道。
老卒心中犹豫,但又看王水云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想到这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不禁一心软,便让王水云待在原地不要动,他去当面的铺子里讨口水来。
王水云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无奈一笑。
于是老卒便快速走入了门市之中前去讨水。
见老卒进门,王水云忽然蹦起,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向街上窜去。
等老卒端着水碗出来时,王水云已经不见了踪影,前后也不过就是数十息的时间。
老卒大怒,追悔莫及,狠狠抽了自己的嘴巴,都怪自己一时心软!
但王水云已经跑没了影,老卒无奈,只能火速前去府城药局寻严起恒报信。
......
包子铺前,王水云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里面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王水云,走到了门口,与王水云对视一眼,然后热情地说道:“贵客,里面请。”
王水云略微点头,径直入内。
掌柜的恭敬地站在堂内,拱手行礼后,用手指了指后院。
王水云站在原地轻轻跺了跺脚,低头沉思片刻,旋即抬手对着自己的臂膀上的伤口狠狠一抓。
霎时间,伤口崩裂,鲜血外渗,剧烈的疼痛让王水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浑身上下,全是一瞬间冒出的冷汗。
王水云忍痛,直向后院奔去。
后院内,阮大铖正在客房之中伏案写信,他要将近来的情况与探知的明廷消息传回京师,报与陈名夏知晓。
正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只听院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当他起身之时,房门忽然被撞开,一个身躯直勾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