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蕾看自己的水粉颜料被汪荻使用,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憋得慌,很毛躁。
她好像不想汪荻用她的颜料。
可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汪荻对她多大方呀,她把汪荻的白颜料全部挤光了,汪荻都没有说不行,因此,惭愧覆盖掉舍不得的纠结,陈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病了一样。
廖芬芳来接女儿时,谭庆梅说就让汪荻在家住一夜,和陈蕾一起睡,廖芬芳含笑拒绝,她把汪荻叫出来,谭庆梅对着廖芬芳欲言又止,廖芬芳看出来她是有话要说,于是叫汪荻先回家,自己留了下来。
等汪荻跑上楼,廖芬芳问谭庆梅有什么话和自己说。
谭庆梅压低声音,说:“明天老丁家姑娘就去高考了,不管她考得上考不上,叫大洋都别再去给人家补课了。”
谭庆梅在厂党支部工作,廖芬芳满怀期望地留下来,还以为是提汪瀚洋做副厂长的决议敲定了,欲言又止是要给她透个风,可谭庆梅的话把她给听懵了。
廖芬芳茫然地问:“……老丁家姑娘?”
“染整车间的老丁呀,大洋的师傅,他家小姑娘丁岚岚今年要高考,老丁今天来找我了,说如果女儿考不上学,想让女儿进厂子,他跟我说……”谭庆梅顿了顿,似乎是过滤了下语言,才又说,“说你们家老汪太有煽动性了,激励得他姑娘非美院不去,他说他们家没资格做艺术家的梦,孩子不懂事,再这么胡闹下去要出事,索性,还是让她上班好一些。”
廖芬芳听傻了,她根本不知道丈夫在给谁家女孩儿补习功课,自从恢复高考,丈夫好像某根神经就搭错了,说的话做的事都叫她看不懂,他们确实是在沟通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但绝对不会发生动摇婚姻根基的污糟事,廖芬芳坚信这一点。
于是,她气鼓鼓地回道:“神经病!这个老丁糊涂了吧?他不让我家汪瀚洋去给他姑娘补课,汪瀚洋能去吗?孩子考学有目标不是好事吗?谭庆梅,你想想他在这个时候胡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整老汪?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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