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胜指的是放在墙角的大衣柜,深褐色的柜子离吊顶只有不到一指的空间,汪荻一直以为这个衣柜是不能挪动的。姜国胜拼命把胳膊塞进狭窄的缝隙,脸也藏进缝隙里,塞不进的那半张脸冲汪荻挤弄着。
汪荻把穿着芭蕾舞表演服的女儿推出去,她怕柜子倒了伤到女儿,因为柜体被姜国胜推成了斜线,挤压了汪荻那一侧的柜边空间,缝隙狭窄连根指头都塞不进去,她一脸为难,姜国胜从来不对她发火,最多只挖苦讥讽,半开玩笑的戏弄,是爱人之间聊以调情的那一种,但这一次,姜国胜急了,对她吼,快点!拉呀!蠢得跟猪一样!
汪荻吓了一跳,羞得满脸涨红,但她顾不上嗔怪,推开柜门,她紧紧捏住薄薄一层门板,屏息用力帮助姜国胜把柜子拉动了,也仅需要拉动那么一点点,姜国胜的右手就能摸到底,他一鼓作气,加把劲把柜子拉出斜角,一时间,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姜国胜号子一般的呐喊声,汪荻因为来不及抽手,手指被夹伤之后的哀嚎声,以及柜门后东西掉落的啪嗒声。
汪荻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甲各劈开一道三、四毫米长的裂纹,指尖传来被压伤之后木木的钝痛,等淤血涨出来,就该疼得睡不着觉了。
姜国胜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自然没有怜悯,他跪在地上,伸长臂膀去捡掉落的东西,汪荻红着眼圈,委屈地看着爱人,今天是有些奇怪,姜国胜是十分注重形象的人,他常让自己想起去世的父亲,无论何时,哪怕在家里,也收拾得整齐妥帖,从来不会弄得油头黑脸,乱七八糟的。
但此时姜国胜的衬衣领子是歪的,头发也是乱的,手上更是像扒了煤堆一样黑乎乎,汪荻好奇姜国胜在掏什么宝贝,很快姜国胜拽出来一个棕色皮包,那东西看来是很称他的心意,一拿出来,姜国胜就笑了。
姜国胜把皮包拉开,里头竟然是花花绿绿的钞票,不光有人民币,还有很多外币,汪荻不认得是哪个国家的钱,只是看大小不一的钞票上印的人脸男男女女各不相似,连人种都不一样,才猜是好几个国家的货币。
“怎么有这么多外国钱啊?”生意上的事情汪荻不懂,她只知道姜国胜本事大,生意做得大,朋友遍天下。
姜国胜把那些钱倒在床上,抓起一把在手里卷成个卷,然后塞进他出门谈生意时常带的小皮箱。见汪荻困惑又兴奋地望着他,姜国胜的动作滞住,然后把抓在手里的一沓人民币塞给汪荻,说:“你不是喜欢商场里头一皮包吗?去买吧。”
汪荻把钱在掌心整理齐,问:“你又去哪里?要去多久?今年你不在家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要长了,我才不要你的钱,我要你人在我身边。”说完话,她还真的把姜国胜给她的钱平平整整地放进了他的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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