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钧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突突冒,少年愁思早吓出九霄云外。
“姐……”
“闲的瞎想,嘤嘤乱叫个什么?你姐我,生在生态巨变前,那时候,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动车,家里有爹妈捧着,网络有舔狗哄着,成片的俊男靓女在手机里等着姐姐审阅预览,古代的公主也没姐活的滋润!”
飒爽女子叉腰,使劲儿戳着沈钧的眉心。
一下一下,十分用力。
“现在呢?短短几年光景,电没了,网没了,工业崩了,朋友亲戚爸爸妈妈也没了……小镇如遗弃在荒星的孩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的苦和这比起来算什么?”
沈钧被戳的眉心通红,倒退到墙角不敢反驳。
他不知曾经有多好,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坏,反正懂事的时候世界就如此这般。
生病就会异变,异变就会死。
这就是大自然全新的法则!
只是这法则太让人绝望!
张妃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身材高挑颀长,乌发蓬松垂肩,眉眼自然而然散发着女强人的凌厉和威严:
“那外来真菌能叫工业崩了,生态变了,曾经的道理行不通了,但不代表科学就不存在,医书药典中寻不到救命方,你就自己试验创造!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世界本没有方子,试验的多了就有了!”
“鲁先生说得对!”
沈钧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
打也打不过,辩也辩不过,不妨顺势而为。
张妃被气的失笑,使劲拍着他的肩膀:
“鲁迅先生姓周,没事多读书!还有,抓紧配点驱寒药,给镇里人送去,昨夜天寒地冻,恐怕有人要病倒,我要抓紧去水厂看看蓄水池情况,先走了!”
“嗯!”
沈钧低应一声,目送妃姐离开。
在这个世界,药就是第二条命!
片刻后,他套上老旧的绿色军大衣,蹬上棉靴,提着驱寒药包离开家门。
小镇很大也很空,道旁的焦炭树墩子窜着火苗,或者冻成冰棍树干,无情矗立,可不止人会生病,植物动物微生物都一样。
路边楼房窗柩呜呜低鸣漏风,大多都空置没人住,倒贴钱也没人买。
嘎吱嘎吱!
沈钧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一行脚印浮现又隐去。
灾变发生的前几年,多数人都跑去了医疗完备的大城市。
小镇,就逐渐空了。
恶劣的环境中喝口清澈的水都是问题,张妃联合幸存者重新将水厂运转起来,才勉强吊住小镇最后一口生机!
若非如此,小镇已是大地上的坟丘,荒凉空无。
“真菌入侵前的工业时代真的那么美好吗?”
小镇总计没几口人,沈钧挨家挨户的敲门,送上驱寒药。
天冷,他只得小步快跑,却不知被什么拌了一脚,一头扎进雪窝里,爬起来便瞧见路灯旁的积雪倒塌,露出一道佝偻苍老的人影。
沈钧没好气道:“高爷,天寒地冻不在家里待着,跑到路灯下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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