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眼睁睁的见证了一名主宰走向了油尽灯枯的灭亡。

这个主宰和之前遇见的稍稍有一点不同。

但总归还是没有离开那个范围，自始至终祂都是癫狂时代的主宰。

乔巧仔细感知其四周，没有任何生命的波澜。

似乎，祂真的消亡了。

乔巧第一次对一个存在的消亡感到质疑。

毕竟这种依靠执念存活的家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存在，很难去认定为还“活着”。

如果不是那枚活生生的权柄还在那里不断撩拨他的心弦，乔巧甚至会认为之前的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狂喜之下的幻觉。

不过“悟道者”仍旧在坚持着它的守则，一直让他保持亢奋的清醒。

乔巧没有立即去拿起那枚权柄，而是进一步走近那道帷幕。

这生命的禁区、高墙，却是在保护这个世界，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抑制住自己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恐惧，如果继续这么退避，那自己怕是要被困死在这地方。

乔巧和癫狂时代的主宰一样，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鉴，也没有什么存在教导、指引他，于是只能这么野蛮生长，不说钻牛角尖，误入歧途怕是难以避免。

他甚至不是很明确自己是否在朝着歧路一脚油门踩到死。

人是不怕撞到南墙的，甚至不怕撞死在南墙上，可怕的是撞在南墙上发现这是个棉花糖，一直吃下去，结果迷失在寻找道路的路上。

这就太难受了。

乔巧开始有点理解“朝闻道夕死可矣”。

但也只是开始，乔巧仍旧没有想要无论如何也要朝着灰色屏障冲击的想法，那对他而言还是太过于的疯狂了。

他尝试着把神性传向这道屏障。

下一刻，乔巧内心迸发出一股汹涌的危机感，他下意识的开始往后爆退。

于此同时，那原本平静的屏障却好似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疯狗，突然间朝着他裹挟而来。

他能看到，接触到这个屏障的一切事物，无论是能瞧得见的沙砾，还是散逸在天地之间的能量，都在顷刻间被其分解，彻底化作没有作用的事物。

乔巧不顾上看，他现在没有再去观察的心情，他内心的危机感始终没有消散。

明明自己一刹那已经远离那东西千里之外。

过度强烈的能量冲击甚至让他饱受神性浸入的肉体也无比的疼痛。

然而那危机感却紧紧跟着他，不愿离去。

他开始有点后悔去招惹那东西了。

乔巧能感受到那后头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明明移动的不是很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却可以这么轻松的追上自己。

“空间？”乔巧瞪大双眼，他难以置信，这东西居然连世界本身的肉体——空间都会毫不客气的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