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劲敌。
“你果然还活着。”
蓑衣翁咧开嘴,露出两排这个年纪罕有的整齐白牙。
“可惜啊,你偏偏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若你无情一些,我说不定就追不上了。”
蓑衣翁目光扫过李敢身后简坟,嗤笑不已。
“没什么好可惜的。”
“该遇上,总归要遇上。”
李恩威缓缓抬剑平伸。
无数雨珠自树冠枝叶间滑落,打在铁刃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如两军阵前的密集鼓点。
如台上打戏的伴奏筝音。
蓑衣翁看得挑了挑眉:“好不容易逃过一次死劫,你就这么着急寻死?”
“我很抱歉。”李恩威忽然道。
“抱歉?”蓑衣翁有些没听明白,“你现在才想着求饶,是不是有些晚了?”
“别误会。”
“不是这种抱歉。”
李敢的嗓音不类其姐,但同样动听,又清又亮。
林间绵密雨声也不能掩盖,有种神奇穿透力。
“我这人,一向有个原则。”
“不管如何憎恨敌人。”
“胜后绝不鞭尸。”
“但你不走运。”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很不好。”
“十分不好。”
“几辈子都未曾如此不好!”
李恩威声调渐高。
“因为不好到了极点。”
“所以我今日。”
“不想遵守了。
“我。”
“很。”
“抱。”
“歉!”
歉声刚落,李恩威猛然发动,真元激荡炸开,浑身裹着一股强大气流,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前方。
手中铁剑便是他狰狞的虎牙。
当!
电光火石之间,蓑衣翁抽出一面圆形铁盾,架住了李恩威这一剑。
作为织教执事,他并不擅长正面作战,所以习惯带盾防身。
铁盾沉重,不便灵活移动,所以他干脆守在原地,以静待动。
同时用闲手暗暗摸出身上符咒。
诅咒下降,才是织教修行者真正对敌的拿手好戏。
铁盾,不过是缓敌护身手段而已。
李恩威看穿他这一点,剑势陡然加快,急起急落,不给对方从容取符机会。
正是鱼肠剑法第二式,点红桃。
得到李敢的修行经验,加上前面两辈子的剑道积累,他如今施展这一剑,越发熟练。
隐隐间,已经有了五六分李贞娘轻灵飘逸的意味。
蓑衣翁被他攻得太急,一时顾左不能顾右,便干脆放弃取符,转而默默念出一段咒文。
李恩威的剑只能牵制他的手,却阻止不了他的嘴。
数息间,一段咒文念毕。
蓑衣翁顿时心中大定,再度嗤声道:“前番山中厮杀,我手中已掌握大量你体内元血。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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