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嘶娘的乖女儿,”李夫人坐回桌子,“给娘削个梨,消消火。”
李菀应了一声,到旁边拿来小刀和削了一半的梨,坐在桌边低着头继续削皮,口中劝道:
“娘,表哥他们现在正和西戎作战,我们还是别给表哥惹麻烦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和那个贱人你死我活。”
“废话,要不是她占着你的位置,为娘理她作甚。”
李夫人呛了她一句,拿起镜子张嘴观瞧。
她身为平阳侯夫人,经常出入高门贵府,对作为门面的牙齿保养得尤为殷勤,现在双颊不但都肿了,上排牙齿生生没了一个,还是最中间的那个。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这还怎么外出见人啊。
怒气上涌,李夫人高高举起镜子,用力摔在地上。
“气死我了,我和她嘶不两立!”
“娘,娘,您别生气,”李菀连忙把削好的梨递给李夫人,“吃口梨消消气。”
李夫人伸手抢过梨来。在她眼中,这个雪白的鸭梨就是沈月晞,要多恨有多恨。“喀嚓”一口下去,足足咬了一半。
味道甜中带咸。
“哎呀,娘啊!”李菀惊叫起来,“你的牙又流血了。”
“啊?”李夫人赶紧把梨扔掉,手指按上门牙的缺口,“怎么又流血了?”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眼看着手指都被流出的血染红,一滴滴地掉在地上,顿时慌张起来,伸手抓住李菀。
“快带娘去找沈月晞,再流下去娘的血就流干了。”
“流干了会怎么样?”李菀还不明白。
“血流干了娘就嘶了,嘶了!”
听李夫人说得这么严重,李菀也慌了,母女两人慌慌张张地冲出屋子,沿着村子里的小道猛跑。
“快,快追上沈姑娘,为娘这血止不住了。”
李夫人看着自己衣裳都被鲜血点点滴滴染红,心中害怕之极。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出过一丝血,突然出这么多,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也顾不上骂沈月晞贱人了。
村子里大部分男子都去北方隘口了,只有少数老人留在村子里。里正就是其中一个,领着几个老头在村子北口的路边灯笼下坐着,指点来往村民。
他看到两个女人疯子一样跑过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站起来道:
“两位,北面正在打仗,你们妇人可不要过去啊。”
“沈……啊不不,裴娘子方才过去了没有?”李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直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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