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发现,吕律心细得超乎他的想象。
若是被打了几枪,那么打中第一枪的得兽头、四足的一半,打后面几枪的合起来分另一半。
吕律一直在看着梁康波,看他面色变幻不定,大概也猜出了他一些心思,微微一笑道:“梁炮,咱们爷们办事儿,得敞亮。也别说谁截胡谁,这话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不得不承认,鹿是被你的猎狗撵回来,我这一路掐踪,也恰巧碰了个正着,省了不少事儿。
“为啥?”陈秀清再次挠头:“怎么就那么肯定?”
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这事儿要传出去,脸上挂不住啊。
“那万一他真的要了呢?”陈秀清问道。
打得大的野兽,如果外人碰到,也可以吃点“红”,分一小股,就是所谓的“见者有份”。
救人,打熊瞎子;大斧劈熊霸;尤其是一人一狗就跑去打大炮卵子救人,王大龙就是洄龙屯的人啊,那传得更是咋呼。
“他不会!”吕律肯定道。
当然了,这鹿要是不往这边跑,也就没那么一档子事儿。究竟是谁最后猎到,也就很难说了。
这举动,反倒将陈秀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打到猎物后,在猎物抬上肩之前,参与打猎的,无论男女长幼,每人分一股,每条猎狗亦分一股,为首的可多分一股。
你是炮手,我们俩是无名小卒,就以你当头人好了。不过,这鹿是我打打中,元宝掏肛加咬脖拖住,清子补的刀,所以,这边我们拿头脚,其它的,按股分。”
“还有,老话常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管住自己的脾气,懂得以退为进!”
人要面子树要皮啊!
吕律不无引导地说。
“好勒!”
好不容易狗有了发现,还是一只梅花鹿,他能不上心。
这么说下来,梁康波一人加五条狗,得分七股,吕律和陈秀清这里两人一狗,在取了这鹿的脑袋后和四只脚以后,只能占到三股。
“其实在我说明情况的时候,梁炮就已经知道理亏了。但是,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得给个台阶让他下,事情才能了结,所以,我就按规矩,故意将大头分给他,这样也算是给足面子了。”吕律解释道。
现在这样就挺好,事情解决了,东西还是咱们的,梁炮他自己,也没啥可说……行吧,赶紧动手,咱们还得把这鹿肉,给搬回去!”
看着梁康波朝山下走远,陈秀清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其它的兽肉平分成相应的股数,按顺序排列好,然后抓阄。
这是老辈猎人的规矩。
可是,就这么十多分分钟,这鹿又没了。
一听这话,陈秀清眉头皱了起来,不明白吕律为啥这么分,他扭头看着吕律:“律哥……”
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特么不就是有意截胡吗?不然咋会那么巧!
如果猎物是猎手一枪命中致死的,那么兽头、四足归该猎手所得。
“我咋看不懂!”
陈秀清兴奋地转身,继续忙着取剩下的最后一条鹿筋。
吕律很认真地看着陈秀清:“清子,这件事情,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千万别乱说。”
关键是,得到的人还是吕律和陈秀清。
可都已经怼上了,就这么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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