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跟上去,又帮她倒了一盏,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日头越发毒辣,不如先把车夫打发回去,等傍晚我送你回家。”
吕媭又饮了一盏,回头对车夫道,“你先回,阿母若问起,就说我在湖边纳凉,傍晚便回去。”
“唯!”
那车夫应了一声,驾车离开,湖边只剩刘邦和吕媭二人。
刘邦问道,“听说你兄长从淮阴回来了,这一路上都还安全吧?”
“我兄长自小习武,所带两位门客也皆是用剑高手,哪个宵小之辈敢动到他等头上?”
说到长兄,吕媭话匣子打开,又给刘邦说吕泽在淮阴帮韩信剿匪一事,还附带了韩信和吕雉已经完婚,甚至韩信如何如何宠爱吕雉也都巴拉出来。
当然,她这所谓的宠爱是从吕泽口中听说的。
“韩君已然是四级不更爵位,还是一乡游徼,听说大婚当日,洪泽乡有头有脸之人皆来庆贺,连县尉也亲自来了,还给韩君送了一辆牛车作为贺礼。
这时代的牛就相当于现代的奔驰宝马,一头耕牛最便宜也要七八千钱,好点的甚至上万,不但能耕田,还可拉车,梁轩的这份礼当真极重,吕媭说这些,不过是想在刘邦面前显摆韩信受器重。
刘邦听完,却觉得来自韩信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韩信虽没挑明和自己有仇,但临走当日的那句江湖再见,刘邦一直记着,他总觉得,韩信早晚会再回来找他。
以韩信这升爵速度,只怕用不了几年,就能爬到县尉的位置,如果到时他被调到沛县来做县尉,要捏死自己这个小小亭长,岂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至少要先把韩信的底细摸清楚!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见刘邦抱着酒坛失神,吕媭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刘邦回过神,又给她倒酒,笑道,“听着,听着,和你在一起,我怎敢走神?”
吕媭这会儿喝得有点上头了,想到吕泽回来说韩信和吕雉如何恩爱,她心里就嫉妒得发狂,阿姊那时明明不愿意嫁,这才多久就恩爱有加?
或许阿姊根本就是故意拿乔,心里是想嫁的,嘴上却说不想,叫她让给自己又不肯让,还说一大堆理由糊弄人。
吕媭越想越不爽,刘邦看出她不高兴了,连忙转移话题,说乡中趣事逗她开心,二人一直喝到日薄西山,吕媭已经有点醉了,迷蒙着眼问刘邦,“胡蝶亭长,你是不是喜欢我?”
刘邦深情地看着她,“不瞒媭儿,自那日第一眼见你,我的心便系在你身上了,其他女子已再难入眼,这么长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真的假的?”
“自是真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和那曹寡妇已然断干净了,只是……我家中不富,又是个小小亭长,怕是配不上你,你在我眼里就是那天上明月,皎洁、明亮,可望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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