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跪在殿外,心潮起伏。
“慢着,不对,不对!”
“新帝虽然表达出了对咱家的不满,但是并没有下令立刻擒杀咱家,也没有下令让咱家下狱,而是让咱家跪着。”
“让咱家就这么跪着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惩罚咱家!”
“新帝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咱家的不满,说明新帝并不害怕咱家。”
“新帝没有下令擒杀咱家,也没有让咱家下狱,而是罚咱家跪着,说明新帝至少并不打算清除咱家,说明咱家还有生路?”
“这是新帝在给咱家下马威,在敲打咱家,说明新帝可能还打算用咱家,说明咱家对新帝还有价值。”
“以咱家的权势和地位,新帝应该忌惮咱家才对。按照常理,新帝应该安抚咱家才是。”
“现在新帝却不按常理出牌,这是新帝在熬鹰,在立威啊。这说明新帝打算要收服咱家。”
魏忠贤从杂乱的念头中理出了其中的关键,翻滚的情绪也逐渐的安静下来。
不得不说魏忠贤对与人心的把握有独到之处,从朱由检的只言片语中就解读出了朱由检的心思。
说明魏忠贤能够得到天启皇帝的青睐和信赖是有原因的。
虽然魏忠贤没读过书,但是揣摩人心的本事却是有独到之处。
想清楚了新帝的用意和心思,魏忠贤的内心反而安静下来,也放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忐忑不安,忧虑重重。
虽然不知新帝会怎么用他,但是至少不用死了不是。
“传旨,让田尔耕过来。
随后,朱由检威严的声音再次从殿内传出。
东厂和锦衣卫都是皇帝的爪牙,魏忠贤是东厂提督,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
总要一碗水端平才是,魏忠贤跪了,田尔耕也要跪。
畏于魏忠贤甚得天启皇帝的信任,田尔耕几乎沦为了魏忠贤的走狗。
东厂与锦衣卫本是平级机构,现在朱由检需要重新恢复锦衣卫的地位。
不能让东厂一家独大。
只有竞争,各自才能更加卖力的把皇帝交代的任务办的更好。
只有势均力敌和争斗,皇帝才能更好的驾驭。
不久之后田尔耕也来了,看到恭敬跪在地上的魏忠贤,田尔耕内心一震。
这可是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啊,就这么臣服了?
作为阉党的骨干成员,田尔耕这些天也是惴惴不安的。
一旦新帝展开对阉党的清算,田尔耕也难逃一死。
即使这般,田尔耕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大明皇权集中,东厂与锦衣卫这种组织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历代以来,像东厂与锦衣卫这种直属于皇帝的具备司法权的组织也只有明朝才有。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只能依附皇帝生存,是官员、勋爵、士大夫、军头等所有山头的对头。
锦衣卫要是敢犯上作乱,只会引起所有山头的围攻,飞灰湮灭。
所以田尔耕即使内心忐忑,也只能默默等待皇帝的审判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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