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张扬告诉杜杰:“电影开始仰拍蓝天,这是天,电影结尾拍摄黑土地,镜头俯拍一颗小草,一抹阳光照在上面。”
“《一次别离》始于天空,终于土地,我们的信仰不在,我们还要活着,我的爷爷铲地时弯着腰,面朝黄土时,他也要抬头看看天空。”
“我们东北人就像小草,任凭风吹雨打,我们都要活着,在这片天与地之间,天空我们要仰望,土地是现实生活,虽然现实生活让我们绝望!”
“我,你,他,改变不了现状,我们要学会在绝望中生活下去,以天地为舞台,拍摄这部电影。”
张猛的眼角流出泪水,看到铁西区,看到艳粉街,听到巴黎的女人,痛心!
可是,又如何?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寻找着生活意义,当我们寻找不到时,《一次别离》表达:寻找本身就是生活的意义。
……
当他们到达火车站时,张扬想要安哲拍摄的《尤利西斯的凝视》,他讲给众人听:“安哲也擅长拍长镜头,特别是360度环绕长镜头,他把所有场景和人物都表达出来。”
“《尤利西斯的凝视》有一幕镜头,成年的导演,回到故乡的车站,在车站他遇到年轻的妈妈,上一幕还是现代,通过画外音,很快几十年前人的装扮出现,一队队士兵出现在画面中。”
“这就像在电影里变魔术。”
杜杰笑出来:“导演,人家也说你在电影里变魔术,你开创了环绕轨道运动镜头。”
“你还开创了人类最高级的灯光与肤色结合,现在很多国家把《命运之门》列入电影教科书,你对电影的贡献,比国内这些导演加一起还大!”
张扬摆摆手:“这些都无所谓,只有生活不如意,才会回忆往昔的荣光,我们要拍《一次别离》,曹哥,这部电影回忆,幻想,超现实都是黑白,现实是彩色。”
“集会场景时,整个场景是红色和黑色,红色代表控制,黑色代表权力,在权力的控制下,工人集会被压制!”
曹久平是《我的父亲母亲》美术,他第一次与张扬合作,听到他的话,曹久平汗毛都立起来,这张扬太敢表达了,这极度讽刺了政府。
当然!张扬对色彩的运用非常准确,这是国际上公认的great aster,张扬是可以和黑泽明平起平坐的色彩大师!
“导演,你这样会让人联想到二战时期德国,是否把红色去掉,上面会被刺痛!”
“红色是准确的,只有这样表达,才能体现出信仰已死,我知道我会被骂,就像费里尼拍《甜蜜的生活》一样,费里尼表达:信仰已死,上帝也死了,这部电影在意大利上映时,费里尼被千夫所指。”
“我不怕被骂,就这样。”
张扬再告诉他们:“帽子,是导演的权力,当火车遇到故障,导演也野外睡着后,他陷入回忆,这时镜头从左往右移,中远景妈妈出现,身后是老家的房子,有牛,还有狗,继续向右移,年轻的奶奶出现,随后一阵一阵烟雾,老家的房子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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